韦桀知道自己应该回屋了,但却不知不觉的,跟着她后面走了下去。
颂娴看他也跟下楼来,有些意外。
韦桀干巴巴的解释说:“我今晚没吃饱,煮点宵夜,要不要一起吃?”
此时已经过了十点,颂娴不想睡前再吃炒饭和泡面之类的东西,长肉不说,盐分代谢不掉,明天脸就肿了。
她坚决摇头:“不用了,我吃饱了。”
进了厨房,韦桀没马上拿锅煮东西,而是打开碗柜,从里面拿出一只碗,跟准备要端起煎药瓦罐的颂娴说:“瓦罐烫,我来。”
颂娴本想说不用,她手里拿了湿布,包在把手上就不会烫了。但韦桀已经大步走过来,徒手拿起瓦罐的手柄,直接把药倒进了碗里。
颂娴:……不是说烫吗?
“有些热,凉一凉再喝。”韦桀把药递到她面前。
“唔……谢了。你要不要用凉水冲一下手?”颂娴看着他有些发红的手掌,心说他那莫不是无情铁手?
“不用。”说完,他淡定的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包螺蛳粉准备煮。
她坐在饭桌边等药凉,灯光下,她看到他手背上那一处处红色的点格外清楚,这都是她今天练习点灸的时候把他给烫的。
颂娴有些愧疚,心说下次一定在自己手上练,不能再拿别人练手了。
很快,螺蛳粉特有酸辣臭香混合的味道就飘满了整个厨房。
吃不了这个味的人觉得臭不可闻,吃得上来的人觉得香飘万里。
颂娴正好是吃得上来的那一拨,加上她晚上也吃得少,此时闻到香味,肚子竟然饿了。
她本以为他会炒剩饭或者煮泡面,谁想到他煮的是螺蛳粉啊。
早知道这样,她就不拒绝了。
现在话已经说出去了,她只能盯着自己面前的那碗药不停咽口水。
为了不让韦桀看出她想吃,她只想把药喝了赶紧离开这里。但药太烫了,一时又喝不了,只能继续坐着闻味。
等韦桀把螺蛳粉盛出来,端到桌边时,正好听到颂娴肚子发出的“咕咕”声。
颂娴尴尬得想要原地抠出三室一厅,但好歹也是见过些风浪的,她佯装淡定,笑笑说:“味道太香,条件反射。”
韦桀心里好笑,也没拆穿她:“宵夜一起吃才香,我再煮一包,很快。”
他动作麻利的又拿起一个小奶锅加水,颂娴还没来得及阻止,另一个灶上就已经开煮了。
闻着满屋的香味,颂娴心说尴尬也尴尬了,犯不着跟自己肚子过不去,再说自己这斤两吃几顿宵夜应该也没问题的。至于脸肿不肿的,无所谓了,他又不是没见过她肿成猪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