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饮了酒,思绪总是不能平静下来,在翠蝶靠近的时候,他忽然将她拉到怀里,低头覆了上去。
翠蝶一惊,脸色燥红,推搡着他,“青云,青云,这在外面呢。”
夫妻二人近几个月行房哪儿次不是黑灯瞎火,哪里会想到他忽然兴起在白天,还是在马车上。
外面可还坐着车夫呢,她羞赧的厉害,不肯从他。
宋青云被推的一霎清醒,看着她满脸绯红的样子,呢喃道:“你以前,不会推开我的。”
也曾像她那样,跟他撒娇,缠着他耍性子。
翠蝶低头绞着帕子,声如蚊呐般嗔道:“那是以前呀,现在你是举人,我可不想坏了你的名誉。”
以前就那小草屋,还住的偏,谁来看他们,他那时若是任性她便也允了,但是现在不行。
他一举一行都要注意,她万不能由着他,万一被人看到,该是说道他了。
翠蝶上次让他丢过人,生怕自己哪里做不好再连累了他。
宋青云顿住,名誉名誉,他最近总是听她反复提起,不觉烦了。
缓缓松开她,疲惫的压了压眉心,“抱歉,我喝多了。”
“没,没事。”翠蝶心砰砰跳,内心几分甜蜜蔓延,“我瞧着你不舒服,还是帮你按按吧。”
“嗯,有劳。”
他靠在马车上,假装闭目小憩,脑海里又想起以前的陈静姝和现在的陈静姝……
明明以前她嚣张跋扈,任性自私,怎的一下子能改变这么多?
能理解他的画,能明白他画的意境,能给他建议,能与他讨论……
唯一不能的,便是再也不会如以前那般总想靠近他。
他本是觉得欣慰,她终于想开了。
可是接触一月有余,他发现她懂的竟比自己想象的多,眼里总是闪着光彩,不怕任何困难。
某个瞬间,她自信的样子总是让他出神……
那是翠蝶没有的,甚至可以说极度缺乏的。
因为翠蝶总是自卑,尤其是在他中了举人之后,她愈发小心翼翼,事事以他为先。
可是这种好,却总是让他莫名感觉翠蝶像是在讨好自己。
便是在床事上也是如此,总是迁就着他,也不像以前那般动人。
他忽然怀念起两人穷困时翠蝶的唠叨,霸道,甚至撒泼,至少那时她的眼神熠熠,带着贫困磨不掉的顽强。
是不是因为陈静姝的任性,让他想起了以前的翠蝶,才会冲动?
还是,他变了?
觉得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翠蝶不知他的心思,以为他睡着了,便解了自己的披风给他盖着。
温暖袭来,他抬起眼帘,看着她细心的动作,想起自己刚刚的不耐,涌起一阵愧疚,“没事,我不冷,你自己披着吧。”
翠蝶不听,说着喝酒的人都会畏寒,反正在马车里,她不冷。
看他不舒服的样子,下意识叨叨他不听话,言语之间微微的责怪,让他定睛瞧着她。
翠蝶忽然闭嘴,以为自己话多惹得他气,便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