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这一晚之后,朝阳公主回到府中,大病一场,侍女从旁小心服侍,可是朝阳公主依旧身体火烫,迟迟不能降温。成轩候为此心焦如焚,请来宫中太医,太医开下汤药,可是朝阳公主双唇紧闭,汤药无法下咽。锦绣无奈,强行灌下,谁知片刻之后,朝阳公主将其数吐出,稀里哗啦,好生狼狈。
如此折腾几日,朝阳公主已经是骨瘦如柴,头干枯,不过万幸是体温算是降了下来,只是虚弱身子需要慢慢将养罢了。可怜成轩候此时累得已经是两只眼睛黑,他见朝阳公主总算脱险,迷糊地摸了摸额头,喃喃道:“本候是不是也要病了?”
一旁侍女柔声道:“侯爷没有病,侯爷只是累了,需要歇息。”
成轩候点头:“对对,你说得对,那我去睡会儿……”说着这话,他头也不回,犹如梦游一般走出去,也不知道栽倒哪里去睡了。
朝阳公主病倒之后,小侯爷阿狸完全没有了笑容,他蔫蔫地守母亲房前,双目紧皱,神情担忧。
待到朝阳公主终于脱险之后,他忽然开口问锦绣:“为什么母亲会生病了,她是生我气吗?”
锦绣微微一惊,她这才明白,这几日阿狸不但担忧着公主安危,甚至还饱受着内心谴责。她心疼地将阿狸抱怀中,柔声安慰道:“小侯爷,不是,公主不会生你气,她生病了,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阿狸被锦绣抱得有些喘不过气,似懂非懂地点头。
晚间时分,长公主府忽有贵客来临,上下小心谨慎侍奉,可是贵客挥退众人,径自来到朝阳公主房中。
他坐床侧,低凝目,望着榻上朝阳公主。
几日功夫,她清瘦了许多,脸上苍白无色,丝憔悴,此时双目闭着,娥眉微蹙,仿佛梦中依然无法摆脱痛苦一般。
他忍不住低低一声叹息,抬起大手,轻轻为她抚平皱起眉头。
“对你来讲,他就那么重要吗?”他忍不住低声喃喃地问。
朝阳公主双眸紧闭,干涩唇却是动了动。
赵彘昔日深远锐利双眸透着疑惑:“阿姐,告诉我,他真得对你那么重要吗?”
朝阳公主虚弱地睁开双眼,无神地望向一旁男子。
赵彘弯腰,握着她越纤细手腕,低喃道:“阿姐……”
朝阳公主勉强地扯起一个嘲讽笑,疏远而冷漠地望着这个自小一起长大弟弟:“难得你还叫我一声阿姐。”
赵彘面上露出痛苦之色:“阿姐,我知道你对我有误解,可是你必须明白,身这个帝王之位,我实是有许多不得已苦衷。”
朝阳公主瞥过脸去,不再看弟弟:“你手上握着屠刀,你若想杀谁,管动手便是。”
她身体虚弱,此时说完这些话,额角便渗出细密汗珠,当下轻轻喘息一番,又继续道:“你可以继续杀成轩,杀我,可以先将叶家放你刀尖之下。”
赵彘低不语,半响终于道:“阿姐,如今父皇母后都已经不了,你我便是这世上为亲近人。如今你为何说这样话来伤我心。”
朝阳公主冷笑,恨声道:“你来这里,是不是看我还能活多久,免得碍了你眼?”
赵彘闻言,黯然叹息一声,取过一旁锦帕,温柔地替朝阳公主拭去额角汗滴。
做完这些,他站起身,俯视着床榻上朝阳公主,认真地道:“阿姐,你若是真得喜欢,我必会为你设法。”
可是他说完这话,朝阳公主却根本不曾搭理,只是闭着双眸,状似假寐。
赵彘无奈,低头凝视了朝阳公主半响,后只得转身离开。
这一晚,赵彘回到宫中,正阳殿呆立良久,心中却是越烦闷,后一气之下,一脚踢出,险些将案几踢倒。一旁宫女太监见此,纷纷惊慌不已,忐忑不安,不知道这是生了什么事。恰此时,一旁服侍太监问起今夜天子要哪宫就寝,赵彘恼恨,阴声道:“后宫三千,个个面目可憎,朕哪里都不去!”
说完这个,他忽想起一事,冷声问道:“成轩候留下那个侍女,现何处?”
一旁太监见此,忙回道:“回禀皇上,这位姑娘尚无名分,如今就暂且住芄回宫。”
赵彘听了,点头道:“好,今日就宣她前来侍寝。”
那晚之时,叶潜趁着酒意对公主犯下大错,酒意散去后,他脑中却犹如镌刻一般记着当时种种感觉,他每一个动作,她每一个痛苦反应,都历历目,每想一次,都仿若眼前重现。
叶潜想起这些,夜不能寐,羞愧难当,偏偏第二日便听得消息,说是朝阳公主大病。他担忧不已,谁知几次求见皆被拒之门外,只好徘徊长公主府门外。后来趁着夜色来临之际,悄悄潜入,却见成轩候以及诸位侍女太医将那里团团围住,只得远远地望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