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没电?这怎么可能?
穆羽桐心中困惑、疑虑甚深。
就算是没电,也不会一天一夜见不到人影,会不会出事了?
她接过周晴递来的水,思绪翻涌,堆起膝盖木木地坐着,却想越不对劲。
她把茶杯重重地搁在床头放物的柜子上,不顾洒出来的热水灼烫她的肌肤,眼神里水汪汪的,掀起被子就要拔掉点滴。
还好唐培培及时阻止了她傻得冒泡的行为:“诶诶诶,你干嘛呢,不要命了?”
周晴被着实吓了一跳,这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穆羽桐咬着下嘴唇,眼眶红红地望着周晴,质问道:“妈妈,子曜他是不是出事了?”
周晴脸色倏然大变,她痛苦地歪着头,半晌,似有千斤重的头才艰难点了一下。
唐培培睁大一双震惊的眸子在两人之间来回睨着。
这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妈妈,你就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穆羽桐沿着床沿靠过来,摇晃着周晴的双臂,哀求道。
周晴见瞒也瞒不住了,长吐一口气,转头望着唐培培,声线柔雅:“培培,你是两个小时后的飞机吗?”
“对。”唐培培下意识点点头。
“我先送你下楼。”
周晴说着就拿包起身。
唐培培心下了然,看起来她并不想告诉她他们之间的事情。
没等周晴迈步子,她便极有自知之明的推辞了:“不用了阿姨,你们继续说,我自己一个人下去就好!”
周晴点点头,算是默许了。
等唐培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她才掩好了门,坐回床沿,开始了谈话:“桐桐,你先告诉我,你和阮泓垣是什么关系?”
“他喜欢我。”穆羽桐没打算隐瞒,如实告知。
周晴愣了一瞬,恍然大悟。
“我前几日看到他写给你的纸条,只因当时太疲惫而没有想到他便是阮家的公子,现在想想,真的是自己的错。”周晴看起来很自责的样子,手指不觉狠狠抠进了掌心,泛出一条血丝。
“难道阮家和我们竟然有仇?”穆羽桐大胆问出自己的猜测。
如果真是这样,那答案就不言而喻了。
穆羽桐揪紧了一颗心,等着周晴的答复。
“其实,符子曜是阮晟宇的侄子,也就是阮泓垣的表弟。”
周晴甩出这个重磅炸弹,饶是穆羽桐做足了准备,也难逃极大的震撼。
“阮泓垣对自己的妹妹一向是放在心尖上宠的,巴不得她嫁个富贵人家,可这阮邵敏偏偏喜欢上了流浪歌手符庆陇,死活要嫁给他,还一哭二闹三上吊,阮晟宇没法,只好应允了这门婚事。可是好景不长,阮邵敏在生下符子曜的时候难产死掉了,恰恰阮邵敏一直和兄长赌气,闭门不见客,符庆陇干脆就隐瞒了这件事。一年前,思念妹妹如痴的阮晟宇发现妹妹早就已经不在人世,勃然大怒,要接回符子曜,可是符庆陇竟然带着儿子逃跑了。”
这长篇大论在穆羽桐的肠胃中消化了甚久。
一年前,正是符子曜被带回穆家的时候。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情景,明明只有十七岁,却有着一双不符合年纪的寒凉的眸子。
原来,是从小就没有母亲。
原来,是刚刚经历了一场逃亡。
“后来,符庆陇失踪了,而我是他的朋友,偶然找到了藏在我们家附近公园的符子曜,便尽自己的绵薄之力,把他收养了。”
原来,这就是她不让符子曜露面的原因,他竟然一直不曾生活在阳光之下。
“那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周晴点点头。
穆羽桐突然想起她唯一一次让他在公开场合露面,是在阮泓垣的毕业典礼上的那次表演,难道就是这次才让阮泓垣认出他来?
一霎时懊恼不已。
周晴拿出穆羽桐的手机,点击最新的一条短信给她看,上面显示的时间是今晨6点。
“符子曜在阮家,想救他,你一个人今天下午两点到梓潼路23号晋安别墅。发件人:阮泓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