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家伙的背影,朱瞻圭轻笑着摇了摇头。
“这家伙也挺有意思的,办事能力也不错,回头送到夏原吉那,给他打个下手吧!”
伸手拿起桌子上的信件,朱瞻圭盯着父亲在信中提到老爷子在尚书房大骂孔家的内容,沉吟了起来。
“告我的刁状,气我的爷爷,再加上你们干的那些事,你们不死谁死?”
“既然你们觉得你们是圣人的代表,那你们就应该挂在墙上,活着给人惹麻烦,那多没礼貌!”
将手中的信件叠好塞入怀中,朱瞻圭背着手走到了窗边,看着天上的明月开始思索起办法。
既然选择动手,就要考虑好用什么手段才不会牵连到自己,更不会让朝廷那边为难。
闪烁的灯火照亮着窗前的背影,过了许久一道幽幽的声音,从黑暗的窗边响起。
“杀人不一定要动刀兵,其实有时候杀人天灾更快。”
皇帝要到山东的事情,很快就在山东传开了。
太孙朱瞻圭更是通知曲阜的孔家,说皇帝要祭拜孔圣人,让孔家的人有时间尽量来曲阜,陪皇上一起祭拜孔圣人。
孔家那边,自然不敢怠慢。
为拍马屁,孔家直接下令所有孔家子弟,必须尽快到达山东曲阜。
就连陪着林枫去京师的孔希玟,也被叫了回去。
转眼十天过去。
京师那边皇帝已经开始出发,孔家这边也聚集的差不多了,都翘首以盼等待着皇帝的到来。
晚上,深夜。
距离曲阜数十里外的个偏僻的小道上,十几名骑士远远的护卫着一辆包裹严实的马车,摸着黑缓缓前行。
“差不多了,再近一点就要留下线索了。”
队伍走到一个土坡,领头的一名骑士抬手让众人停了下来。
队伍停下后,几名骑士翻身下马,快速的四散而开警惕着周围。
这些人身上没有佩戴任何标识,而且一个个全身上下包的密不透风,就连眼睛也用透明的东西盖着。
等四周传来传来安全的提示后,刚才那名发话的骑士翻身下了马,走到马车五米外停下。
“兄弟,到地方了!”
骑士沉默了一会,才对着里面喊了一声。
“咳咳咳…”
一阵咳嗽声从马车中传来,紧接着一个虚弱的声音笑道:“到了吗?那行,你们回去吧!告诉公子爷,我会完成任务的。”
骑士没有回应,只是默默的看着马车。
过了许久,他才开口道:“你放心去吧!你家里人公子爷已经安排好了,你儿子成年以后会有一个锦衣卫百户的职务,你闺女公子爷也会给她找个好人家,等将来她出嫁的时候,还会给她一笔丰厚的嫁妆,而我们这些兄弟,都是她的娘家人,没人敢欺负她。”
得知了自己儿女的安排,马车中传来了一声虚弱的笑声。
“哈哈哈,公子爷待咱如此好,咱无以回报,只能以死相报了。而且带着一个圣人家族,咱这辈子不亏。”
“三哥,回去告诉兄弟们,咱先走一步了,逢年过节的时候记得多给咱烧点纸钱,咱先到那边给你们布置着,等你们去的时候好享福。”
马车中人的玩笑话,如果放在平时肯定招来一阵笑骂,可今天,在场之人却没有一个人笑得出来。
看着包裹严实的马车,领头骑士抱拳,深深地鞠了一躬。
“兄弟,一路走好!”
周围的几名骑士,也纷纷向着马车行礼。
“兄弟,一路走好!”
马车中沉默了片刻,才传来了虚弱的回应。
“诸位兄弟保重!”
走了,骑士们走了。
原地只留下了一辆包裹严实的马车和一匹老马,以及一根燃烧的火把。
过了一会儿,当骑士的马蹄声从远处消失,封的严严实实的马车帘子从里面被割开。
接着一个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从里面缓慢的爬了出来。
这人翻下马车,喘了几口气,看向了京师的方向。
“小崽子,闺女,爹原本以为得了这病,会死的毫无价值,还想着以后没人照顾你们,你们该怎么办?可没想到却因祸得福,给你们挣来一场富贵。”
“好好的活下去,不要为爹的离去伤心,爹会永远保护着你们。”
看着京师的方向,虚弱男子留恋了一会,然后毅然决然的走到了老马旁边,挥起匕首捅死了老马。
搞定了马匹,他又吃力的将马车拖到了马尸体旁边,从里面取出了一罐罐火油,把马车和马匹浇了个遍。
最后拿起插在远处的火把,丢在了马车上。
看着烘烘燃烧的马车,男子盯着火堆发了会愣,然后转身拖着虚弱的身体,一脚浅一脚的往曲阜孔家府邸而去。
曲阜孔家作为圣人故里,为了防止一些不相干的人进入玷污圣人之地,护卫方面也是非常严的。
再加上这几天各地孔家人的到来,安保警惕方面更是提高了几层。
虚弱男子接近曲阜之后,行进都是小心翼翼的。
还好这家伙以前是神机营的哨探,躲避巡逻方面还是没问题的,就是在爬孔府外面城墙的时候费了点功夫。
一路小心翼翼,在快天亮的时候,他终于进了孔家内部。
白天找个地方躲了一天,到了晚上他拖着虚弱的身体,在孔家各处抹口水,和划破手往各处滴鲜血。
第二天,孔家就有人开始咳嗽生病。
确认自己的任务完成了,男子当天晚上在一个角落,脸带笑容安然离世。
后世史学家们做梦都想不到,困惑他们多年的北孔家覆灭之凶,竟然是一个,都不配在史书上留名字的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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