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难不成以前没遇到过这种应酬吗?”江禾曦好笑不已,看到她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简直哭笑不得。
“那怎么一样,这些年我在青州自在惯了,乍一回到都有些不适应,这些日子一直参加宴会,那简直比打仗还累人。”余氏喝了一口茶,感慨地摇了摇头。
江禾曦心中一酸,笑盈盈地走到余氏背后,一下又一下地按起肩膀来,柔声道:“辛苦舅母了,我的事情劳累舅母多时,曦儿感激不尽。”
闻言,余氏没好气地拍了拍她按肩的手掌,佯怒道:“舅母说这些可不是抱怨来着,我不过是烦扰你表兄表姐的婚事罢了,彧儿还好,男子要是晚几年娶妻也无碍,但冉儿今年已经十七了!亲事还没有着落!”
“我倒是不担心你了,如今你的婚事已经有眉目了,但冉儿的婚事还没定下了啊!”余氏心中越发着急,面上就不由得带了几分焦灼。
闻言,江禾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果然这催婚都是家长亘古不变喜爱做的事情。
“说起来都怪你舅舅,说什么要多留冉儿几年,但闺女留着留着都要留成仇了!万一冉儿要是嫁不出去,那该如何是好?!”
江禾曦哭笑不得,“表姐家世外貌性情无一不好,怎么可能嫁不出去,舅母多虑了。”
“可随着冉儿年纪渐长,那些青年才俊哪里还轮得到她!”余氏语重心长道:“这女子一旦过了花季,就算你好好的,旁人也会怀疑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祸事,要不然为何迟迟不成亲,冉儿的婚事一拖再拖,如今实在是不能拖了!”
说着,余氏就站了起来,火急火燎道:“不行!我得赶紧去打探打探这京城的青年才俊,要不然冉儿到时候只能要别人挑剩下的了!”
“舅母,你别着急,这事要慢慢筹划。”江禾曦拉着余氏坐了下来,朝一直静候在一旁的溶月使了一个眼色,把木匣子接了过来,打开后把里面精巧细致的蚂蚱拿了出来,笑道:“舅母你看!”
余氏瞥了一眼,只见莹白如玉的纤纤玉手上赫然立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蚂蚱。
“哪来的小玩意?你喜欢玩这个?”
“这是阿昀和阿暄亲手做的,他们说如今他们没有能力送其他东西给舅母和表兄表姐,只能亲自做几个蚂蚱,表示对舅母的感激之情。”江禾曦把蚂蚱放到余氏手里,笑眯眯地看着她。
余氏大喜,爱不释手地捧着手里的蚂蚱,笑呵呵道:“阿昀和阿暄有心了,我很喜欢。”
“对了,他们两个小家伙过得如何?在书院没有被人欺负吧?”余氏一想到两个小家伙年纪这么小就要孤零零地待在课业繁重的书院里,心疼不已,忍不住抱怨道:“你也真是的,两个孩子年纪这么小,你竟然也狠心把他们留着荆州,可怜我的小外甥!”
“舅母,他们有顾夫子照看着,日子过得美滋滋的,再说了,他们性子这般调皮,哪里有人敢欺负他们。”一看余氏控诉的眼神,江禾曦头大如斗,无奈解释道。
余氏一听不乐意了,“男孩子活泼些才好,不像你表兄,从小就板着一张脸,活像旁人欠他好几百两银子似的。”
闻言,江禾曦不由得想到缩小版的梁彧一本正经地捧着书本摇头晃脑地念书的样子,噗呲一声就笑了出来。
“阿娘,你怎么又在说我的坏话。”梁彧无奈的声音响起。
两人抬眼望去,只见梁彧突然出现在正厅门口。
“表兄,你不是应该在温习功课吗?怎么出来了?”江禾曦笑嘻嘻道。
“我都温习一整日功课了,也该歇息一下了。”梁彧轻轻一笑,一看到余氏手中的蚂蚱时,好奇道:“这蚂蚱哪里来的?”
“这是你的两个小表弟送过来的,是给你礼物。”余氏来了兴致,掏出一个蚂蚱递到梁彧手里。
闻言,梁彧眼前一亮,轻轻摸了摸精巧的小蚂蚱,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容,“两个小家伙有心了。”
“可不是嘛,大老远地巴巴送来礼物,果然是我们梁家的孩子,就是贴心。”余氏得意洋洋地翘了翘嘴。
“舅母,我今日可算是感受到了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是什么体会了,阿昀和阿暄的礼物一来,舅母眼里都没有我了。”江禾曦故作委屈地叹了口气,伤春悲秋地做西子捧心状。
余氏没好气地瞪了古灵精怪的江禾曦一眼,“你少来这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把戏。”
“好了,你们接着聊吧,我还有要事忙活。”
说完,余氏就风风火火地离开了,只剩下江禾曦和梁彧大眼瞪小眼。
“阿娘这是怎么了?怎么这般着急?”梁彧坐了下来,慢悠悠地把玩着手里的蚂蚱。
江禾曦贼贼一笑,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神秘道:“表兄你很快就要有两个妹夫了,高不高兴?期不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