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在江禾曦不知道的时候,她这附近富户的名头,便已经传出去了。
那烧烤摊子毕竟太火爆了,名头都传到了附近的村子。
江家村距离榆州又不远,谁能不知道江氏烧烤店的名头呢?
王二舅母在知道消息的时候,最初,是完全不可置信的。
就那穷得叮当响,每次跟个要饭的小叫花子一样的侄女一家,竟然发财了?
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曾经最看不起的人,竟发财了?竟还在城里开了店铺了?
要知道,在王二舅母的心里,她丈夫可是一个秀才啊,自己又生下了四儿一女,且个个都有出息,这要买铺子,肯定也是他们家去城里买铺子啊。
而便是他们家那样的家底,也买不起铺子呢,更别提她曾经看不上的侄女了。
不过事实就是事实,在她跟着村人进了城,且真的看到店铺客似云来的时候,她心里的震撼,那真是可想而知。
再看见店铺里都是江禾曦的族人前去帮衬的时候,她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乖乖,请了这么多人干活,又这么多人排队,那店铺得多赚钱啊?
如果自己家有这么一个店铺,那自己以后,且不是都有花不完的钱财?
虽然王二舅是个秀才,且开了一家私塾,但其实并没有赚多少钱。
王二舅母的几个儿女,都在家里务农,她大儿子是个茶农,已经娶妻生子,剩下的几个儿女,还没有成家,便也急着寻找新的营生。
王二舅母惦记江禾曦的店铺,私下里更是觉得她的儿女比王氏这个便宜妹子生的儿女聪敏百倍,便是要发财,也是她王二舅母发财才对,万万没有江禾曦发财的道理。
因在往年里,王氏总是把家里最好的物资眼巴巴给王二舅母送过去,王二舅母现如今,便也顺理成章的把江禾曦的烧烤铺子,也看成了自己的铺子了。
王二舅母待回了城里,什么都顾不得,急匆匆的提了一包脏兮兮的酥糖,朝着江家村赶了过来。
而在她冒着风雪,来到江家村的时候,她一下就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这……江家村里,怎么全部都变成砖瓦房了?
在往年,江家村的茅草房,不是都快被风雪压得快要倒塌了吗?
她看了又看,除了看到一座座高墙围绕着的小院,一丁点也看不出曾经那个穷困吃不起饭的江家村来。
王二舅母正在来回张望,一旁,一个穿着富态的老太婆打开一旁的院子门,对她道,“你是谁家亲戚?找谁呢?”
老太太一脸的警惕,看向王二舅母的时候,一脸的防范。
王二舅母看向老太太的时候,却一脸的震惊。
眼前的老太太,她是认识的。
这老太太是江家分支的长辈太太,家里儿女众多,好几个儿子娶不上媳妇,一家子那是穷得叮当响的。
王二舅母以前见过这老太太,那还是在三年前的事情了,那时,江长生给镇子上的一个富户赶车,因此赚了不少钱。
有一年,江长生买了一头猪杀了自家吃,王氏就巴巴的把她娘家人都喊来了。
这王二舅母当年便见了这老太太,也因此认识。
当年这人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在冬日里被冻得脸色发青,一家子都瑟瑟发抖,再看老太太家里的几个儿子,哎哟喂,一家子的破落户,眼看着就是一家子男丁打光棍的下场。
不过,这才多久?怎么这家子竟也盖了这么一大座的青砖瓦房啊?
而且啊,这老太太,竟还穿上了绫罗绸缎。
怕是城里的老太太,也没有这么富贵的。
王二舅母见老太太一脸警惕的打量自己,忙道,“伯娘,。
我是江禾曦的舅家二舅妈,您还记得我吗?”
二奶奶盯着王二舅母看了看,经过王二舅母这么一提醒,倒是想起了王二舅母了。
江二奶奶道,“你是禾曦她二舅妈?”
“对,对,是我!”,顿了一下,她道,“伯娘,禾曦家里歇着搬哪里去了?我这有些日子没来村里,竟也找不到禾曦家里了。”
“禾曦家里啊?禾曦家就在那边,看见那一座青砖大瓦房了吗?就是那里了。”
王二舅母随着江二奶奶所指,眼睛都不由瞪大了。
她看着一旁宽敞气派的屋子,完全不敢相信那是江禾曦家里的屋子。
江禾曦家里的房子,也就一间的泥巴房,剩下的,可都是茅草房啊,那屋子夏日里漏雨,冬日里漏雪,一家子没被冻死,那都是老天爷可怜人了,怎的她那个倒霉鬼妹夫死了以后,那个倒霉鬼妹子改嫁时候,几个小兔崽子竟还住上了砖瓦房?
想到城里那日进斗金的烧烤铺子,王二舅母瞬间明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