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还是赶快办您的正事吧!捉贼这种小事情,交给末将手下的弟兄就行啦!“铁哥雷哐当哐当地跑过来,亲手扶正了张威武的身子。
张威武顺势收起了起手式,有些担忧道:”可这人偷听了我俩的“
”没事,将军无非是嫌麻烦不想开城门而已,并非要针对您的天行武馆做什么事呢!这事情就算让将军知道了也无妨关键是行动的时候可要严密一点了,还有不能让那两人将消息传到下面去“
”两个!“站威武眼睛一蹬,他压根没发现银尘其实并没有触动警报,误触蓝光警报的另有其人。
”是的,两人,一个银头发的还有一个黑头发,使唤一手还行的飞镖,身法挺不错的,从人缝子之间钻去逃了。不瞒您说,末将觉得那个人才是真正有威胁的,银发人哈,谁知道他在想什么呢!“
特给雷说到银发人的时候,语气相当迟滞疑惑,因为他得到的消息是银发人偷了皇上的一串念珠他想:“这个人此刻应该四下里东躲西藏才对,怎么会跑到城头上来送死呢?嗯,一定是用了秘法投影上来打探消息,想把城门骗开也是个没睡醒的家伙。”
他的想法没毛病。银尘确实偷拿了纳诺未来的一串佛珠,一串最重要的佛珠,当然他不知道银尘根本没将这事放在心上,毕竟哭佛都没了,这佛珠又能掀起多大的浪呢?
因此在特给雷的脑海中,银发妖魔什么的,不过是个想骗开城门求得自保的投机者而已,他能屠杀几万人那是他曾经的本事,不是下着大雨的现在的本事,毕竟他的几次“作法”都需要大量的火焰。
他就这样想着,转身走向自己的战斗岗位,尽职尽责地为天行武馆开通翻越三丈高的城墙的特殊通道。
一分钟后
北门城楼的大堂里,瓜尔多兴高高在上地端坐在主位上,一双满是疯狂之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下面跪着的贝斯美,秃鹫般的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怎么?你以前不是很有骨气么?敢越过本官直接向上面告发不是?你不是连自己是谁的奴才都搞不清吗?今天巴结这个明天巴结那个的,不是很能耐么?现在怎了?一副软骨头的样子?”
跪在地上的贝斯美袒露着上身,后背上多出了好几口喷血的小井,井底下就是尚且在胀缩着的肺泡还有鲜红色中带点白色的支气管,这场面看着就让人汗毛倒竖,不要说亲身尝试过这种刑罚的人了,大多数人都会在剧痛和恐惧中彻底屈服的。
“老爷我知道错了,看在我好不容易从银发妖魔手底下捡回半条命的份儿上,您就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狗命吧!我也不求着出城啥的,您就发给我一枪一马,让我去当普通一兵得了”贝斯美的声音没有问题,和他上一次见到瓜尔多兴的时候一模一样,但是他的语气很成问题,那是一副特别标准的奴才相,这副样子瓜尔多兴可很久没有在贝斯美的脸上见到了。
在他的印象中,贝斯美那是到死都会拿着这个大人那个大人的名头来吓唬他压制他的人,他生平第一次见到一个在酷刑下熬不下去求饶的贝斯美。“奇怪了,他刚刚还”瓜尔多兴一手无意识地捻动着胸前的朝珠,回想起贝斯美刚刚被押解到他面前时那一副如同往常般的嚣狂的样子,再结合押解他过来的时候两位手下的“毫无反抗,沉默寡言”的报告,让早就认识这位纽葛丽特贝斯美的瓜尔多兴满腹疑虑:“莫非这人背后还站着什么人?是了,这小子来到这里半年屁事不干,就和着本地的纨绔子弟狼狈勾搭一起,指不定认识了什么地头蛇呢!南国人打过来,只怕这小子要么靠着这些人包庇躲藏,要么干脆想投敌了吧?至于现在?大概是他投靠的那主子屁股底下就不干净,被那号称军神的南国头子拿住了,这才想来要低声下气地讨好讨好我这个新主子吗?可笑!我瓜尔多兴奴颜婢膝了一辈子,最后才换来一个弃子的命,你贝斯美是个什么玩意儿!”
自认为想通了其中关窍的瓜尔多兴放下心来,收起了难看的疑惑表情,一张秃鹫脸上挤压出一副阴冷阴冷的笑容,仿佛只有表皮在笑,而真皮组织和肌肉都完全没有笑一样,冷飕飕地问道:
“本座只问你一个问题:你真是从哪个银什么的手上逃出来的?”
“是的。”贝斯美的语调没有变化,和刚才一样满腔奴相,但是他的声音有一点点变化,变得有些坚硬。
那是一种金属般的坚硬。
“那就很奇怪了,本座记得给你分配的任务是死战银发妖人,人在军在,军亡人死,你也当着本座的面立下了遗书了,如今这样灰溜溜的逃回来究竟是为何?”
他笑着问道,本想听听这位多次背叛自己,又被各种大人物担保住了的贝斯美都尉能有什么新鲜悦耳的摇尾乞怜之语,却不料听到了一段非常诡异的,足以让他的汗毛一根根倒竖起来的“招供”:
“大人明鉴,按理说和那银发人拼斗之后,无论生死都不应该回来复命,更不应该设法登上城楼了,毕竟大人下的是死命令啊!只是本人殚精竭虑来见大人一面,是有另外的隐情啊!”
“怎么?难道那银发人想议和还是”
“大人以为本人找了什么靠山来牵线搭桥呢?错了,本人来找大人,是因为本人已经死了啊!”
“贝斯美”说到最后五个字的时候,血光,冲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