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虎断魂枪这是江湖上寻常就能见到的神功,甚至于,很多参军的兵士或者兵痞都是靠着这么一套枪法在血流遍地的战场上存活下来的。
普遍的,普通的,有时就意味着优秀的,因为差的神功不会传播的太快。女皇这居高临下的一击,便是五虎断魂枪中非常厉害的一式,许多江湖好手甚至只靠这么一下就可以杀退仇敌。
手掌之中再也汇聚不出丁点火星。银尘在这个瞬间感觉到了出人意料的寒冷,几乎身子都要颤抖起来,然而这点小问题并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困扰,遵循元素奥义法则的他,从袖管之中变出加特林枪管。
普通魔法奥术飞弹。
紫光就在枪锋离他还有一尺三寸三分一毫的那个瞬间忽然亮起,成串地亮起来,飞射的弹丸如同反复挥出的拳头,每一击都具备江湖好手催动战魂之后,右手膨胀一倍的冰拳一击的威力,这样的威力或许对于宗师来说不算什么,一方聚魂式凝结出来的冰盾就可以轻易阻挡,但问题是这样的冲击若果成百上千源源不断,甚至看起来毫无止歇的可能,那么无论是别反复轰击的**还是士气,都会在高频的冲击震荡下迅速瓦解。
更何况,此时的女皇,身在空中,根本无处借力。
紫色的光弹包围了她,接着便吞没了她。被拘束在一边的刘天戟瞪大了眼睛看着。感觉在那炫目的紫光洪流之下,他这个暴雨派的掌门,几乎就是个暴雨梨花针的修炼学徒,几十年的造诣,都没有将暴雨梨花针的真谛发挥到眼前这样的地步。
连锁奥术飞弹,此时真正形成弹雨,将女皇轰击进身后八尺高的木墙里。随着木板的龟裂越来越大,终于在某一个瞬间,一声令人牙酸的断裂声之后,女皇整个人都一头栽进木墙上的大洞中。
大洞之中传来些许人声,无非嘘寒问暖询问女皇是否受伤,以及是否应该催动大阵等等事宜。银尘听着女皇倔强的拒绝话语,白银色的瞳孔中汇聚起灰色的凝重。
很显然,四方形的大宅和带有一条走廊的圆形大厅之间,还隔着许多的诡谲。
银尘能够想象的出,圆形大厅木质墙壁之外,便是密集的尸阵,只有附带雷电之力的尸体阵列,才能完成须佐之男淫的虚假领域,才能用尸体本身的怨气与死气,凝练出“逆神”的意志,或者说让这股意志达到足以抗衡神意的强度。当然这些尸身并不是大阵中的令旗或者阵眼,而是真正可以组成军势,用带着雷电的刀锋或者钢爪撕碎敌人的杀戮队列。
女皇从那大洞里出来的同时,银尘忽然皱起了眉头。
“不对劲。”
她此刻已经被压抑到最低效能的神念,依然能感觉到整个大阵之中的一丝不规整与不和谐。他毁掉任何阵,无论是聚魂式还是军势,都以一丝不乱,整齐规范为最高的追求,越是趋向于此,越能发挥出阵的威力。指挥过禁军一个标的银尘自然深刻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此时他就是感觉到那阵法中存在着一种不和谐的感觉,仿佛大阵之中被人为加进去了一个本不该存在的弱点一般。
那种不和谐的感觉离他很近很近,如同脚边的墙根上有个洞,洞里潜伏着一条想吃掉他的眼镜王蛇。银尘模模糊糊地觉得似乎有第三个人参与到了他和女皇之间的决斗中来,但他就是把握不住,这个人,究竟会藏在什么地方。
他没法管这件事情,因为在被极度削弱的须佐之的虚假领域中,他必须全神贯注地对付这个村姑也似的女皇。
“也许这就是神的宿命吧,一切去圣化,污名化,具备污染性质的肮脏邪恶的东西,都是对神意和神权最好的瓦解。神的力量,在于信仰和意念,当意念涣散,当世间一切在没有什么可以充作神圣之物的时候,神国也就消亡了,神灵,也就和着神国一起被污秽埋葬。”
他此刻就算知道这样的道理,也无法改变大多的东西,除了一次又一次用神意凝结出武器和魔法,与身法并不十分灵活的女皇对拼之外,别无选择,别无建树。
他不再使用奥术了,因为他没有发现可以一击致命的机会,面对女皇,他只能用元素转化形成的光火雷风暴压制着对手精妙又简洁的武学招式,而不能真的重伤她。女皇身上的魂兽让银尘明白了她为何如此目中无人了。地行龙,帝皇的象征,同时也是恢复与防御力量极大的魂兽形态,虽然任何人的魂兽都不止一种形态,但是能凝结出地行龙形态的,普天之下也没有几个。
竹节般的长枪即使在奥术飞弹的弹雨之中也没有被折断,而女皇显然非常善于使用长枪,从木墙洞子里钻出来之后,她索性单手持枪,另外一只手握紧了困锁之雨,魂气灌注之下,一团团蓝色的烟云从光器中氤氲而出,凝结成一面椭圆形的,水雾状的盾牌。那盾牌的内部似乎充满了近乎无限的粘稠度,当银尘的幻魔之枪刺入盾牌中心之时,手中居然能感觉到一股黏糊糊的拉力。
雷电之枪,被扯断了。银尘的手中立刻幻化出暗影的枪锋,以暗影元素“冻结腐蚀”的沉重力量催化成冯烈山之枪锋,在空中划出一圈钻头般的黑红色气刃,不知道第多少回刺向女皇。自始至终,银尘都保持着攻势,用无尽的元素转化与打击,维持着对女皇的压制,他知道,在神意衰微的此刻,他根本没有什么资格和女皇讲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