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说?有什么具体方案吗?”叶赫维琳索额图克没有理会张威武的嗟叹,理会了也帮不上忙,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办法解决眼前的问题。
“没有方案,他们那些人贼精着呢,知道自己一旦走到那孩子面前,只怕连个全乎的尸身都留不下来了,因而打算搭上整个天行武馆,还有巡防营里关押的几百号南国人去做那炮灰。”
“这是下三滥的招数呀!”
“建州奴儿能使出个什么像样的招数出来?”张威武斜着眼睛看他:“你不会以为老朽当面叫他们朝廷,大人,心里就真的向着这个朝廷吧?年轻人,你太天真了,老朽要不是家业在此,哪能活得如此憋屈”
“那我们我倒是觉得应该试试。”索额图克低头略一思索,眼中便闪过一道精明的光辉:“如果这东西只是真王想要,那么银尘小哥必然也有难言之隐,我等应该试探一下,看看有没有彻底离间他们的办法!就算没有,我们也可以想办法和他勾连一下,用这个东西算计掉韩凛虚,或者那个纽葛丽特!”他将脑袋凑到张威武耳边,嘀嘀咕咕地说了好些,张威武的脸上只有一片震惊的神色。
“这招太险了!”张威武不敢置信:“何况这事情做的,不地道呀!”
“可最后的结果,银尘小哥至少能脱离真王的钳制,老爷子能全了武馆的名声,而我们这边,也在至少能知道真王到底想要干嘛,冤头债主定下来,总也有地方说理去了吧?这结果只要对大家都好,过程不重要的。”
“说你不是建州奴儿,这法子却和建州奴儿也无甚区别。”张威武大摇其头:“老朽倒是觉得,要是能全了天行武馆的名声,老朽这把骨头,和如今看似刚刚脱离虎口,其实已经没救了的天行武馆众人都牺牲掉,倒也无妨啊!老朽一生,名利,荣辱,江湖,情仇,都看到了得到了赚到了,也体验到了,这一辈子,倒也不冤呢。”
“但我的方法,我必须尝试,毕竟最后,我能差不多保下天行武馆,也给日后阿玛草原人对父亲的敬称留下一点人脉,指不定什么时候要往南方运送点东西呢!”索额图克的声音低低的,语气却是亮亮的,他的眼睛里闪烁着荣耀的光辉,周身围绕着寒意,也如同秋意一样,充满着牺牲的勇武。
“孽障!你老子可就你一个男孩!”张威武站起来,想按住即将离席的索额图克,却被他躲开了。
“我阿叔养的兄弟,个个比起我来也不差!”他骄傲无比地说着,转身出了门,像一阵风一样消失了。
“造孽呀!这贼老天,还让不让人活了!”眼看着一场家破人亡的惨剧就在眼前诞生,张威武却无力阻止,一个小小的光器水晶杯,却能要了许许多多英雄好汉的命,不得不说,光器所属,命运相连。
半个时辰后,铁流客栈
当他像个有钱的大哥将敛氏二人安顿下来的时候,银尘真的感觉有点体力不支了。
虽然明明知道普通的偷袭已经完全拿自己没办法,可是他依然改不了一个失去护盾的法师的习惯,时时刻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从进入盾天府开始,就一直绷紧着神经,连睡觉都睡不安稳。
何况这几天,夜里频频出事,他又有什么安稳觉可睡呢?
他懒洋洋地坐下来,连饭都不愿意吃了,随手拿出那件光器,仔细端详着,白银色的瞳孔中,居然冒出扫描线一样的暗红光线。
银尘没有时间去感慨这么一件光器,居然能引起如此大的动乱,让两个门派几百号人厮杀殆尽,甚至牵动着建州八旗中大半个正蓝旗的人千里奔袭。银尘不会天真地认为,索额图克会单枪匹马地找上自己他的背后,站着整个叶赫维琳部族。
他很想现在就站起来,在这间小小的客房里将困锁之雨复制出来,结束这场在他看来几乎毫无意义的争斗,可是他不行,他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和精力几乎是前所未有地困顿疲乏。
他勉力伸出手,懒洋洋地在房间里布下防御结界,这些防御结界对他而言不过起到预警和心理安慰的作用,如今的他,其实并不需要这些。
他如今不再是一位魔法师了。
银尘看了看困锁之雨,又将它收回到虚数空间中,想了想,他决定先弄出个劣质山寨品出来混淆视听,于是他命令加百列提取出这个东西,用紫水晶做一个等比模型,五分钟后,他将一号模型拿出来摆在床头的木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