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韦恩曾和很多女孩约会过,上流社会的慈善晚宴、世界巡回的芭蕾舞剧现场、夏日午后的海上邮轮……但这其中，没有一个地方，名为家。

结束了晚餐,布鲁斯主动提出要承担洗碗的义务。

“总该让我做些什么。”布鲁斯抬起手,松开了领口的一颗扣子,将袖子重新挽好，“围裙在厨房里吗？”

伊丽莎白没有阻拦，她喝得微醺,端着倒满白葡萄酒的高脚杯,倚在门框边：“在台面上，请便。”

布鲁斯伸手拿起伊丽莎白刚刚脱下的女士围裙,套在头上后，发现胳膊压根伸不进去。在听到背后憋笑声时,布鲁斯有些无奈地转过身看向伊丽莎白：“认真的？”

哪怕是在普通男性中，布鲁斯·韦恩的身形都算得上宽大,那小巧的围裙挂在他的脖颈处,看起来就像是孩童的围兜。

“也不是不可以，布鲁斯。”伊丽莎白说完后，再也没有忍住笑声。

“也许你需要给我一点提示。”布鲁斯并未生气，相反，他包容的目光落在了伊丽莎白身上。

对方话音落下，伊丽莎白将酒杯放在台子上,主动上前去牵着布鲁斯的袖口，“相信我,只要后面的带子系上就好。”

布鲁斯眼中闪过几分无奈，但他嘴角带笑，很明显愿意陪这个已经处于醉酒状态的女孩玩一场搞笑游戏。

根据对方的指示,布鲁斯再次转过身，将后背露给伊丽莎白。女孩似乎有些眩晕，手指滑动了好几次，都没有抓住围裙的带子。甚至因为一直在找带子，伊丽莎白的上本身不由自主地几次贴上了布鲁斯的后背。

从后面看上去……

仿佛亲密情人间的拥抱。

为避免整个晚上都在厨房待着，又或者为了阻止伊丽莎白那不时顶上来的柔软，布鲁斯立马抓住了伊丽莎白并不老实的手。

这动作另伊丽莎白微微一怔。

她看不见对方的表情，但是却和对方贴的很近。

“……这里。”布鲁斯也意识到这个举动带着些许暧昧，但他低垂下眼眸，宽大的手掌包裹着伊丽莎白的手背，带着她，摸向了围裙腰带。

布鲁斯并不算慢，但伊丽莎白此时被酒精浸染过的大脑将一切行为主动放慢，包括布鲁斯此刻的这个动作。

宽大的手掌压在白皙小巧的手上，几乎盖住了全部。掌心的老茧有些粗糙，却在划过细腻手背的时候，让伊丽莎白从头到脚感受到些许酥麻。

她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也许是真的喝醉了。

在确定伊丽莎白抓住了腰带后，布鲁斯松了手。当然，另一侧的腰带也是通过同样的办法最后被伊丽莎白抓在手心里。

“好了，女士，现在总可以帮我系紧腰带了吧。”布鲁斯低哑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笑意。

布鲁斯·韦恩是标准的宽肩窄腰，他的手臂很难伸进肩膀部分，可腰间的带子却很容易地就被系上。

伊丽莎白做好一切后，重新端起了酒杯回到门框边，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只是普通的一幕。

“你确定你不会喝多？”布鲁斯在晚餐后半段没有沾一丁点酒精，但伊丽莎白似乎最近压力颇大，多饮了好几杯。

“不会，我向你保证。”伊丽莎白冲布鲁斯·韦恩举起杯，“好了，布鲁斯，可以开始你的表演了。这应该算得上你第一次洗碗体验？”

“你怎么不确定我之前没有洗过碗呢？”布鲁斯拿着盘子，反问道。

伊丽莎白笑了笑：“不出意外的话，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洗一次碗。所以，韦恩家的你，也应该和我差不了太多。”

布鲁斯没有留意到，伊丽莎白话语中的“意外”指的究竟是什么。

“确实，毕竟我有一位优秀的管家。”布鲁斯不怎么熟练地使用清洁布和洗洁精，冲洗着盘子。

好在，布鲁斯虽然不会洗碗，但是他会掌控自己的双手。在将最后一枚盘子冲洗干净后，布鲁斯看向伊丽莎白：“将它们放在哪里，碗柜里吗？”

伊丽莎白的酒杯已经空了，她琥珀色的眼睛里也带着迷离的神采。

慵懒含笑的女性走上前来，拉开了柜门。柜子里，一台洗碗机安静地躺在那里：“放这里面。”

布鲁斯疑惑的目光落在了洗碗机上，他抓着盘子的手收紧了几分。

空气里也短暂地弥漫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尴尬氛围。

最后，布鲁斯再也没有忍住，笑出了声：“伊丽莎白，我确定了，那天那件满是香水的大衣绝对给你带来了不怎么快乐的体验，你现在一定是在报复我。”

伊丽莎白耸耸肩，接过布鲁斯手中的盘子，放进了碗柜：“如果我说，我是刚才才记起来家里有洗碗机这件事的，你会相信吗？”

布鲁斯故作迟疑：“也许？”

说到这里，两人四目相对，最后都笑出声来。

布鲁斯要更为克制一些，他只是嘴角含笑。但这副样子如果让阿尔弗雷德看到，恐怕会大吃一惊。至少在他看来，布鲁斯自从杰森死后，已经很少这么发自内心地快乐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