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们很勇敢。”伊丽莎白附和道,手指擦过酒杯杯沿,抹掉了自己的口红印。
“哥谭电视台也是全美排名数一数二的频道。”布鲁斯倚靠在伊丽莎白身后的沙发靠垫上。这样的位置让伊丽莎白同他交流时,只能斜坐在沙发上,将身子向后偏移,才能看到对方的面部。
“你在埋怨我没有找哥谭电视台,而是找了纽约电视台吗?”伊丽莎白轻笑出声,她挑眉看向布鲁斯,“难道哥谭电视台也是韦恩集团控股的吗?”
布鲁斯·韦恩面不改色,抿了一口杯中的香槟:“事实上,是韦恩集团旗下子公司全权控股的。”
“集团董事长亲力亲为,为了集团的盈利亲自上门寻求合同,我该称赞你的敬业吗?”伊丽莎白将手中的杯子放在茶几上,漫不经心地说道,“布鲁斯,告诉我,你在哥谭花的任何一笔钱,最后是不是都会流转回你的口袋里?”
布鲁斯笑笑,并不否认:“大部分是。”
“所以,今天的拜访,只是为了这个节目?”伊丽莎白抬眸,“当然,还要算上明天上午黑门监狱扩建工程竣工仪式。”
“丽兹,我们是……朋友。”布鲁斯举起了自己的杯子,“一次日常的拜访应该不需要谈论过多工作上的事情。”
伊丽莎白看出了布鲁斯有意隐藏的部分,她没有揭穿。可以说她不在乎,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
不过,伊丽莎白对目前这个抬起头仰视对方的姿势并不喜欢,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拿着酒杯走向吧台,准备再为自己倒一杯酒。
“你需要再来一杯吗?”伊丽莎白转头看向布鲁斯。
布鲁斯微微摇头:“一杯足够了。”
“你很害怕接触到酒精或是烟草。”伊丽莎白背对着布鲁斯为自己调酒,像是老朋友般闲聊着。在她身后,布鲁斯因为这句话眼里带着些许审视的意味看向她。
伊丽莎白的吧台配置足够齐全,她简单地为自己调配了一杯螺丝起子。转过身倚靠在吧台前,一边喝着杯里的酒,一边等着布鲁斯的回答。
“酒精和烟草,会让人上瘾。”布鲁斯说。
伊丽莎白轻笑出声:“我可不认为你会为此而成瘾,布鲁斯,你给我的感觉……”
思索片刻,伊丽莎白最后才道:“你像是在试图掌控些什么。”
伊丽莎白的话语足够委婉。
她有时在一些细枝末节的地方,总能感受到布鲁斯在试图掌控些什么。他不会直接用直接命令的方式,而是会去引导……或者说诱导。他给了你选择,但却是他给予你的范围之内。当你做出了选择,还在以为自己独立自主的时候,他却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布鲁斯没有直面回答伊丽莎白的问题,他反而将目光落在了对方手中那杯虽然加了满满橙汁但酒精浓度很可能超标的调配酒上,将问题反抛了回去:“丽兹,那你是掌控酒精的人,还是被它所掌控?”
伊丽莎白晃动着杯子,她主动走上前去:“布鲁斯,我承认,虽然我们是朋友,但和你说话我总需要打起全部精神,不然你总会从我这里探听到什么。”
布鲁斯笑笑,在霍兰德庄园暖黄灯光的照射下,他钢蓝色的眼眸看起来泛着些许的……绿色。
伊丽莎白慢慢走向布鲁斯身前,她手中的酒杯被对方取下放置在一旁的桌子上。
不知为什么,伊丽莎白有一瞬间觉得这双眼睛的神采很像是那只不知名的狼崽子。
嗯……
想到这里,伊丽莎白突然意识到,她似乎忘记询问那个小狼崽的名字了。
“所以,是你掌控了它。”布鲁斯说。
“不,我不喜欢用掌控这个词。”伊丽莎白暂时将男孩的事情抛之脑后,她轻声道,“是它帮助了我。”
“我应该说这是政治家用词遣句上的伪善吗?”布鲁斯指出了中心。
伊丽莎白并不喜欢布鲁斯这一瞬间的咄咄逼人,她嗤笑出声,反击了回去:“那么,布鲁斯,我该说现在的你是花花公子模式下的伪善吗?”
话音落下,两人都没有说话。四目相对,像是在审视,又像是一场博弈。
伊丽莎白再次向前一步,她离对方的位置几乎只有一步之遥。琥珀色的眼睛里带着几分嘲笑。她不是不懂情爱的未成年女孩,伊丽莎白看出了布鲁斯藏在蓝眼睛之后的些许渴望。
可这就像是一场游戏,伊丽莎白不可能一直陪对方玩下去。就像戏剧总有谢幕、太阳总会落下,一场男女间突如其来的**也会经由时间越来越淡。
及时行乐。
亦或是,借住对方摆脱自己心里对那个黑漆漆的影子的一点不切实际的渴望。
在伊丽莎白看布鲁斯的时候,布鲁斯·韦恩也在凝视她。
他在内心质问自己。
他是否会将伊丽莎白拉入一个不属于她的危险之地……
但。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似乎又在告诉他,她似乎并不惧怕。
带着些许无奈,布鲁斯知道,如果伊丽莎白真的惧怕的话,恐怕她不会就职哥谭市市长。
“时间不早了,布鲁斯,也许你应该回去了。”伊丽莎白看出了布鲁斯的挣扎,她退后一步准备送客的时候,一句话打断了她。
“我能吻你吗?”布鲁斯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谨慎的,不再尝试去引导并掌控伊丽莎白,而是将选择权交到了她的手中。
伊丽莎白莞尔一笑,她不知道布鲁斯到底经历了什么内心活动,但她并不在乎。伸出手,伊丽莎白带着布鲁斯的双手,抚上自己的腰肢,然后闭上了眼睛。
片刻后,一个轻吻落在了她的眉心,然后慢慢滑落至鼻尖。对方的吻暧昧的,轻盈的,像是舔舐奶油蛋糕的小狗,直至落在她的唇间。
然后……
伊丽莎白轻笑出声,再次用那句话来‘咒骂’布鲁斯。
“你真的很像一只狗。”伊丽莎白的话语有些破碎,她的手指抓乱了埋在她脖颈处的布鲁斯的头发,向后仰头,看着天花板,灯光照射她的眼睛,令她有些眩晕。
布鲁斯不为所动,他轻笑出声,又将唇贴在了她的耳际,温热的气息顺过耳廓,让伊丽莎白从头到脚泛着些许酥麻。
“我能有幸知道你的卧室门牌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