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球日报》派你来的？”布鲁斯认为,与其和克拉克争论自己跟伊丽莎白之间的打趣情话，不如将话题转移到对方身上，跳过刚才那个颇为尴尬的话题。

克拉克·肯特作为布鲁斯的老朋友,自然知道对方在转移话题,但作为好好先生,他还是没有给布鲁斯难堪。当然,如果站在这里的是巴里·艾伦或是正义联盟里的其他人，布鲁斯这番话语肯定会被记在正义联盟的“编年史”上，在不久的将来被拿出来取笑歌颂一番。

“这就是问题所在。”克拉克低声道，“上个月体育板块的负责人休假待产，我被从时政新闻版块暂时借调至体育板块接手她的工作。这次采访莱克斯·卢瑟,理应是其他人的工作,但最后还是将我派了过来。”

“你怀疑是莱克斯·卢瑟暗中作祟？”布鲁斯知道,莱克斯·卢瑟或多或少对克拉克的身份抱有怀疑。

“我不确定，露易丝也在帮我调查这件事情。”克拉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的目光一直直视前方。所以从旁边看过来，也只会以为克拉克恰好站在这里休息,并不是在和哥谭的焦点布鲁斯·韦恩在谈话。

“小心为妙。”布鲁斯说，“我和伊丽莎白参加完活动就会回哥谭。”

“你们一起？”克拉克问道，“你对我毫不掩饰你们二者之间的关系。”

“既然已经被你看到了，掩饰就是毫无作用的。”布鲁斯沉声道,“我和伊丽莎白因为彼此身份的原因暂时没有公开，她也并不清楚我的……另一面。”

“你似乎很少跟我如此正式地谈论你的女伴。”克拉克笑了笑，“所以,你确定最后就是她了吗？”

克拉克和女友露易丝交往多年，经历过多次危机艰险。如果不出意外，今年年底他们就会正式步入婚姻的殿堂。对于按部就班走完感情全程的克拉克而言,布鲁斯·韦恩在感情上就有些……放纵了。

“这可不是深夜里的酒吧，莱克斯·卢瑟的就职仪式也不是一个交心谈论的好地方。”布鲁斯瞥了克拉克一眼，“收起你的好奇心，克拉克。”

“好吧，好吧。”克拉克耸耸肩，“我想你的丽兹马上就要回来了，布鲁斯，我们之后再聊。”

说完后，克拉克从另一边离开。等到伊丽莎白端着香槟回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没有他的踪影了。

“我以为你会去找些认识的人聊天。”伊丽莎白将一杯香槟递到了布鲁斯手里，她自己刚才已经喝了一杯，现在手上端着一杯新倒的，和布鲁斯站在礼堂的角落处，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丽兹，和他们聊天只是在浪费时间。”布鲁斯笑笑，端着杯子并没有喝，“他们大多会站在我的面前，第一时间告诉我自己的名字，然后开始向我介绍他们的生意，并希望得到韦恩集团的注资。”

伊丽莎白抬眸：“像我曾经做过的那样？”

布鲁斯耸耸肩，钢蓝色的眼睛直视伊丽莎白：“不，当时是我请求给市政府注资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伊丽莎白笑出了声，她捂着嘴：“谢谢，布鲁斯，你形容自己像是一个挥舞着钞票的天真少爷。”

布鲁斯作举杯敬酒的姿态：“我应该感谢在你眼里我是少爷，而不是老爷。”

伊丽莎白瞪了一眼布鲁斯，她遮着嘴，其他人看不见嘴唇的开合，但同她很近的布鲁斯听到她小声的话语：“现在是韦恩老爷，但在其他方面，你够得上那个词。”

说完后，伊丽莎白将手放了下来，她一本正经地端着香槟杯抿了一口，然后将目光投向了礼堂正前方。莱克斯·卢瑟已经准备上台发表他的演讲了。

布鲁斯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确信，伊丽莎白是故意的。因为如果在家里，他还有机会搂着她的腰亲吻她的脸颊，但此时在大庭广众之下，两人甚至连站姿都维持着恰到好处的社交距离，不生疏，也不亲密。

台上，如伊丽莎白所说的，莱克斯·卢瑟果然在发表完就职演讲后，开始宣扬他的人类至上的言论。

“这不是卢瑟第一次在公开场合下反对超能力者和非人类。”布鲁斯低沉下声音，在众人将注意力都放在台上的时候，向伊丽莎白的位置靠了一些。

“不如说他作为大都会的新市长，是在公开表示对超人的不欢迎。”伊丽莎白的手指摩挲着香槟杯，“但卢瑟需要注意的是，他在大都会确实是个有威望的企业家和慈善家，可和超人比起来，他并不占任何优势。”

“你是说他的计谋不会成功？”布鲁斯知道，伊丽莎白能够这么年轻就成为市长，除了她的姓氏外，她在政治上的敏感性几乎占据一大半功劳。

“不一定。”伊丽莎白摇摇头，她一边听卢瑟的讲话，一边和布鲁斯小声说道，“民众最擅长造神，但他们造出一个神，然后就会想法设法再打倒他。”

布鲁斯沉思的时候，伊丽莎白继续道：“大都会市长不是莱克斯·卢瑟的最终目标，他如果想要达成他的最终心愿，那么那个位置，才是他渴求的。”

说完，伊丽莎白的食指向上指了指。

布鲁斯面色不改，装作闲聊的模样继续道：“看来是霍兰德家的小道消息？”

伊丽莎白轻笑出声：“布鲁斯，我知道你和正义联盟间的关系千丝万缕，所以你不用装作不在乎的样子来刺探情报。只要你问我要，如果是可以说的，我会告诉你的。”

听到这句话，布鲁斯心里一瞬间闪过几丝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