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火柴马龙。”幼年体的伊丽莎白说，“但我更喜欢叫你火柴。”

话音落下，女孩淡然地看着他。在发现对方露出惊讶的目光后，她得逞般地笑了笑：“又一次的惊讶，我一点也不厌烦，看到你脸上露出这副表情。”

火柴马龙的代号是布鲁斯曾经去黑///帮收集情报时的一个伪装，这个名字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甚至从时间上推断，这个名字出现时，伊丽莎白应该早就去了学校，而不会是现在这个年纪。

疑问困扰着布鲁斯，他问道：“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

伊丽莎白说：“又是一样的问题。”

可还未等伊丽莎白回答，房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伊丽莎白，你在里面吗？”

听到这个声音，女孩脸色一变，她一改刚才的平静，飞快地钻进了床底下。

布鲁斯站在那里，他在刚才的观察中看到了“霍兰德”的纹路样式，所以他们所处的位置应该就是霍兰德庄园。门外的人既然知道伊丽莎白在里面，那应该是霍兰德家的人或是家族的朋友。

为什么伊丽莎白会如此害怕？

他蹲了下来，看向女孩的眼睛。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此刻充满了恐惧，女孩见到他后，拉着他的手腕带着他一起钻进了床底。

布鲁斯愣住了，在刚才他明明触碰不到任何事物，可如今他能感受到伊丽莎白。

再次抬手摸了摸床板，手指穿了过去。

所以，不是他能接触到外界，而是伊丽莎白能接触到他。

“不能让她知道我在这里，不然会发生很恐怖的事情。”女孩严肃地看着布鲁斯，然后将自己的埋进了他的怀中。

幼年体的伊丽莎白比起成年的她要更小巧了，如果他有实体，恐怕能很轻易地就将女孩的身影挡住。

布鲁斯不知道在伊丽莎白自己的家中为什么会发生恐怖的事情，但他感受到女孩在颤抖着，他顿了顿，抬起手臂，最后摸了摸伊丽莎白的脑袋。

“不会有事的。”他低沉地声音轻轻在伊丽莎白耳边响起。

但伴随着他的安慰，房门被一把打开。

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的沉闷声在外面响起，那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又由近及远。紧接着，是房门被关上的声音。

布鲁斯没时间阻止，女孩已经松了口气小声道：“她离开了。”

不，她还在屋子里。

布鲁斯知道，那只不过是大人的障眼法。

紧接着，一张脸突然出现在床底下。

伊丽莎白被吓得直接僵住了。

那张脸画着精致的妆容，脸上带着温柔到渗人的笑容。女人咧着嘴露出自己的八颗牙齿，伸出手臂抓住了伊丽莎白的手腕往外面拽，然后道：“真是不乖巧的孩子，快出来，丽兹，你哥哥还在等着你呢。”

伊丽莎白被吓到脸色惨白，她尖叫着，挣扎着，但女人的手依旧牢牢地抓着她往外拖。

布鲁斯想要伸手拦住，可他的手臂只能穿过女人的身体。似乎是有其他人的出现，他甚至不再能触碰到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从床底被拖拽到外面，当她失去了床板的庇护后，迅速变得安静了下来。

布鲁斯也从床底出来了，他认识这个女人，她是朱利安·坎贝尔，伊丽莎白的姨妈。他曾经在位于哥谭的庄园内，为伊丽莎白赶走了这个女人。

“好了，别让你的哥哥等太久。”朱利安笑着说，“收拾好你自己，霍兰德家的女孩可不会像你这样疯疯癫癫的。”

刚才在布鲁斯面前还像个小大人模样的女孩，此刻眼里无神。她整理好裙子和头发后，跟着朱利安离开了卧室。

“伊丽莎白。”布鲁斯喊了女孩的名字，“我该怎么做？”

布鲁斯想要帮助她。

但伊丽莎白看了一眼布鲁斯，眼神里带着布鲁斯一时间没有读懂的神情，她摇了摇头，用唇语对他说：“stay”

（留下）

此时，伊丽莎白的异样引起了朱利安的注意。她的高跟鞋踩在了掉落在地面上的《发展心理学》上，抓着伊丽莎白的手用了一下力，带着女孩向前一个踉跄，差点没有站稳住脚。

“走快点，又在看些什么？我早该跟姐姐说给你换个屋子，你那房间里绝对藏着什么鬼东西。”朱利安冷笑一声，抓着伊丽莎白出了门。

房门被关上，布鲁斯想要跟上去，但他却无法穿透房门。甚至是各个位置的墙面，他也无法穿过。

所以，他的活动范围不是伊丽莎白周围三米，而是这间屋子。

他脑海里回想起伊丽莎白最后的那个眼神。

恐惧的，渴望的，却又早已认命。

幼年体的伊丽莎白想要他的帮助，但同时又似乎在保护着他。

布鲁斯踏出了房门，可一瞬间他又回到了屋子里。

他做不了任何事情。

就像是在那个深夜，在那个巷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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