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头，望见的不是天，而是低到可怕的灰霾，悬浮在人脑袋上空，好像随时会压下来一般，让人有种无处可逃的极端压抑感。

放眼四顾，地面上到处都是断壁残垣，一副被核武器蹂躏过的样子，连点花花草草都看不到，哪里还有半分正常人类社会的影子。

太阳，蓝天白云，统统没有！向光性动物云殊整个人都不好了，同时，她的自我调节功能自动上线。

她故意用力地拽了拽师父的手。

贺宸将她手握紧了些，转过头来，眼神询问她什么事。

“师父，你在上面还好吗？听得见我喊你吗？”

口罩也挡不住云殊自己找乐子的热情，说出来的话瓮声瓮气的，还刻意像在跟远方喊话一样拉长了音调，笑果显着！

还配有肢体语言，云殊使劲仰着脑袋往上看，另一只手比划着自己的身高，跟师父的胳肢窝比还差一个拳头。

贺宸，默默转过头，没说话，左边眉头却轻轻跳了一下，可惜云殊现在很矮，眼神也不够好，根本没看见。

表演完毕，为了给自己捧场，云殊倒是笑得前仰后合，然后，就被师父给拍狗头了。

很轻，师父没生气，再然后，云殊就欢乐地被师父拖走了。

两人行走在垃圾山之间的小道上，云殊能看到的就是偶尔有匆匆而过的人，也是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简直比无菌实验室研究人员还夸张。

再看看自己，躲在师父的防护罩内，还能露出脑袋和双手，简直就是奢侈级别待遇啊！

但一想到都是师父费力气弄出来的，云殊就不好意思了，赶紧加快步子，争取跑快点，让师父少累点。

于是好不容易到了集市口，才进门云殊就走不动了，扯下口罩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这副身体还是娇弱了点，想当年初中时代，她可是各项长跑短跑的校纪录保持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