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从肉体痛到灵魂。 江游勉强将眼睛眯起一条缝。 大量的“枯萎”气息包裹身躯,不断将他磨蚀。 然而此时江游体表萦绕着一层淡淡薄膜,规避了九成气息。 即便如此,偶尔那么点窜进来的气息也让人极其难受。 好在随着时间推移,以及时空上拉长,枯萎渐渐稀薄,很难真正将他杀死。 那坏消息就是。 这里时空即将崩塌。 后果无非几种,反正不管哪种,只要继续在这里待着,面对即将诞生的虚空乱流风暴,他百分之百活不下来。 江游要做的,就是趁着这点间隙,找到那时空节点,进入漩涡背后的文明。 难吗。 肯定是难的。 相当于全市范围内,找到某栋楼房,打开某扇门——不给导航的那种。 你就慢慢找去吧。 至于偶尔从乱流中感知到波动……很有可能就是单纯的“波动”,背后什么都没有。 等赶过去就会发现白白浪费时间。 “古统领,我真是你爹。” 江游双眼通红,低声怒骂。 一片乱流之下,什么定位超凡物都受到干扰不管用。 他整个人快被折磨疯了,只能依靠所剩无几的直觉。 寿命流逝迅速,继续维持下去,怕是会自动退出此形态。 江游不得不进入暗影形态。 失去处刑者炎的威慑力,擦肩而过的枯萎气息能够带来更直接的伤害。 江游就在这其中漫无目的的游荡着。 “漩涡附近空间崩塌,你现在情况怎样,收到后立刻回复。” 突然,江游收到了一段信息。 从装备中左右寻找,他找出来一枚白玉圆珠。 是希尔发来的消息? 他愣了愣。 这小娘们还有心思给自己发消息呢? 不过很好。 这关头,能有个使者前来帮助,肯定是好事。 他立刻发送去消息。 “我逃不出去,索性钻进了这片漩涡区,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新文明。” “这特娘的痛死老子了,古统领你知道吧,等老子出去必须给它千刀万剐。” “嗯……能不能出去我也不知道,听天由命吧。当然,希尔姐你要是能来救我,你就是我亲姐。” 玉珠微微闪耀光泽,不知道消息有没有发送出去。 估摸着是没有的。 就连希尔消息也不定是什么时候发来的。 这次真悬了。 江游心头叫苦。 时间一分一秒而过,他始终没能发现入口。 暗影外衣忽明忽灭闪烁不停。 江游茫然看向四周。 走到这个位置,“枯萎”浓度大大降低。 四周充斥着碎裂镜面,往后方看,能看到没消散的“枯萎”气息。 不过这不意味安全。 乱流四起,纯粹高频,破防的物理伤害,并不比刚才那黑黢黢的气息伤害小。 千刀万剐和沸水煮人。 谁也没比谁好到哪去。 等到体内最后一滴暗影快要被榨干时,一股全新暗影忽然涌入全身。 江游来了几分精神。 他看向胸前。 一枚漆黑吊坠挂在那里,久到他都险些忘记。 禁物:能够吸纳能量储存,在关键时刻反哺回体内。 简单来说,就是个存储装置,保障“蓝量”续航。 只不过暗影对江游来说能打架还能回血,这就是非常关键的道具! 犹如沙漠中的一泓清泉,肌体疲惫立刻得到缓解。 江游舒爽的呼喊出声。 有了第二条命,他终于能继续向前探索。 时间推移,力量一点点下降。 在这过程中他看见不止一个断臂残骸,那些都是没能撑住的“战友”。 江游没有浪费丝毫时间,再不找到入口,他也会成为其中一员。 混乱而破碎的空间之力不停搅动,无声之间,他身躯割裂又愈合。 当暗影再度闪烁即将告罄之际,江神嘴上已经把古统领祖宗十八辈拉出来鞭尸了一遍。 他迷迷糊糊,看到一扇特殊间隙。 我能活下来了? 他如此想到,随后一头撞了进去。 —— “这人好像快要死了。” “但他现在是活的。” “不行啊,我快忍不住了,好想吃掉他,他身上好香。” 啪! 巴掌声清脆响亮。 “你疯了,忘记徐家的任务了?” “这家伙的身体构造……太完美了。瞧瞧这腹肌,瞧瞧这胸肌,瞧瞧这……” “你下一句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感叹下,小丽,把手术刀拿过来。” 咣当咣当,叮当碰撞。 一番寻找后,手术刀被移交到男子手中。 “这哥们肌肉可真结实啊,长的也好看,多半是个超凡者,没听说咱们秋叶市有这号人啊。” “谁知道呢,别废话了,准备开始。” 咔擦。 下一秒,手术刀应声而断。 狭小的房间内陷入寂静。 “手术刀……断了?” 几人一脸懵比。 “难道他是肉体强化类超凡者???” “不可能啊,已经重伤濒死,怎么可能还有这种硬度,再说摸起来是软的啊?” “小丽,换那个一阶纹银手术刀来。” 咯嘣! 又是一声。 众人瞬间眼珠子瞪大,再度陷入沉默。 这下他们看的仔细:手术刀在接触上去的第一时间,仿佛有一股力从男子皮肤上反弹而出,直接将手术刀震断! “这可是一阶手术刀啊!连他皮肤都切不开???” “我知道了!他体内一定有某种强大禁物,或者皮肤接受了改造,受到攻击就会自动反弹!” “我还真就不信了,锯子呢。” 滋滋滋滋—— 双手拎着把手,电锯轰鸣作响。 叮—— 几乎是瞬间的事,锯片飞起,插进头顶天花板。 铁片尾部嗡嗡颤抖,铮鸣声环绕耳边。 几人僵在原地,瞳孔急剧收缩,看着五指张开,像是捏橡皮泥一样,捏住剩下半截的男子。 他们额头一点点浮现汗珠。 “呼……” 睁开双眼,眸中尽是茫然。 思绪一点点回归,他看清楚当下场景: 血迹未干的手术台上,勉强铺了条洗到有些发黄的单子。 旁边用架子拜访者各类手术器材,再旁边则有酒精、碘伏一类的药品。 没有无影灯、没有监测仪器,头顶的电灯泡还是纯老式的倒挂灯泡,连个罩子都没有,正散发出微弱黄光。 另一侧,是与简陋小屋子格格不入的精密箱子,箱口标注温度、重量…… 青年低下头,看着腰子部位被用红笔恶趣味的打了个“叉号”。 “这里……是缅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