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声叫喊将两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只见一俊逸麻衣少年背着包裹行礼,手中颠了一粒碎银,一上一下地抛着。
千手宗老汉眼睛微微眯缝,对那少年说道:“老汉倒是忘了客官你了,不过这账就不必结了,反正客官你得把命留在这儿,就当老汉给你烧香了!”
“店家这话就不对了,吃饭给钱天经地义,吃多少东西给多少钱,把我身家性命给算上可就太过了。你不能因为我没让你喂这位姐姐喝那两碗毒茶就记恨上我啊!”少年两手一摊,与那老汉辩解道。
“毒茶?什么时候?”短衫女子一阵后怕,回想店家老汉不止一次想给自己倒茶都被这少年阻止,当下看向少年的眼光充满感激。
“好一个聒噪的小子,老汉果然留你不得!”
话音刚落,也没见那老汉什么动作,少年那边哎呀一声,捂着额头靠着竹子软倒在地上,手指间透出一根筷子正中眉心。
“啊!”短衫女子才反应过来,连忙跑向少年。
“哼,老夫的一手暗器从未失…”
千手宗老汉吃惊地看向前方,短衫女子也是脚下急停,看着靠着柱子捂着额头重新站起来了的少年。
少年闭着眼睛,筷子似乎入骨极深,竟没一丝鲜血流出,另一只手突然把筷子自手指缝间拔了出来,额间并无半丝血痕,说道:“一点儿也不疼!”说完还冲着短衫女子笑了笑。
短衫女子轻舒了口气,却又惊讶于少年死里逃生的手段,心中暗喜,犹记得刚刚见少年看的是本叫做天刀的书册,现在想来那应该是本招式秘籍。这样的话,以少年的身手再加上自己游走以神兵威胁,有很大的概率可以解决这千手宗的老汉。
但是这时候没等她与少年言明,那老汉怒道:“安敢欺我!”两手中出现一把又一把的暗器,向着她与少年投射而来。
这会儿她才意识到一个门派存在是有道理的,这千手宗的暗器名副其实,施展起来确实如同千人千手一般把暗器撒将过来,瞬息之间已然到了她眼前,避之不及,吓得她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锵”
一声轻响暗器被削成两半,擦着短衫女子的头皮掉在了地上。而射向少年的几枚暗器却直直打了个空。
“什么?”千手宗老汉一阵错愕,似乎活了这几十来年还没见过直接将暗器一削为二的打法,还想再说些什么,那少年原地向着他甩了一刀,他虽然没看清刀的路数,可经验告诉他非得躲开不可。
然而没等他身体有何动作,少年的一刀已经掠过了他的头顶,从鼻梁至后脑划出一道血痕。
“为什…”为什么少年明明离得那么远却可以挥刀砍了自己?为什么少年砍自己,自己竟躲不开?为什么明明跟少年无关他却非要插手?
答案没有人告诉他,他已然双目无神向后躺去。
这时远处传来阵阵叫骂声,少年拍了拍短衫女子的肩膀问道:“姐姐自己能跑吗?”
短衫女子眼下仍然如坠云雾,闻言迷茫地看向少年:“你,你说什么?嘶…”腰腹间竟有血迹渗出,大概是刚才跑动牵扯到了伤口,导致伤口又裂了开来。
少年翻了翻白眼,余光瞥见在茶肆旁竟还有头驴子,想来不是这已经死掉的老汉所留便是逃走的食客忘了牵走,总之将驴子牵过来,硬是扶着短衫女子跨了上去,重重地拍了一下驴屁股,在短衫女子惊恐的目光中,驴子吃痛,撒开四个蹄子狂奔而去,少年哈哈一笑,足尖轻点跟在驴子身侧。
可惜驴子到底不如高头大马,颠的那女子一阵惊呼,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然而头冠却被颠掉,露出一头青丝。
“敢,敢问少侠如,如何称呼?”
“少侠不敢当,叫我洛不易就是,你呢?”
“寒,寒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