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城外十余里是府军在此的驻地,屯兵三千是惯例,毕竟作为大城之一要有充足的兵力来应对一切突发状况。
比如今日。
府军在凤阳城的驻地自然比不得州府城的驻地那般雄伟,但仍然不容小视,远远看去如同一只上古巨兽让人望而生畏。
驻地的瞭望塔上,值守的军士正在以伸缩镜观察凤阳城现状与周围村落的动静,这是每日作为值守必须时时刻刻注意之事。突然,他将手中伸缩镜扔给身旁同伴,自己旋风似的跑往大帐跑去。
“报!凤山山顶发生爆炸,大火烧起数十米!”
这里的统领是个半步地级的高手,名为宋良,此时正在沙盘前推演排兵布阵,虽然不像上古时会发生国与国之间的战争,但是发生祸乱之时,调兵遣将、粮草分配又有何分别?
听闻属下上报,宋良精神一振便往帐外走去,发现凤山方向果然有烟火之气,遂道:“传令其他玄将及中黄将与我一道去探个究竟!另外派人通知城主详情。”
不多时,两队人马自府军驻地出发,一队前往凤山所在,一队往城里而去。
待宋良赶到凤山脚下之时,看见只一半黑一半白的驴子往凤眼湖边小跑而来,等双方离得近了才发现驴子背上有一少年,手里紧紧抓着一根手臂粗细三尺长短的乌黑木棒,身上背着行李就那么趴着。
“那少年可是从山上而来?”宋良驱马上前几步,打算向这极有可能自山上下来的少年打探些消息。
“这山顶是如何起的大火?”离得越近越是能闻得到对方身上那隐约传来的焦灼味道,更让他认定对方便是山顶大火的见证人。
然而那少年动也没动,倒是那驴子似乎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还冲他打了个响鼻。
“统领,要不将其擒下?”身后有其他玄将上前问道。
优柔寡断从来不是府军的作风,看少年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的样子,起码要将少年带回驻地再论其是否知晓内情,于是宋良点了点头同意了属下的提议。
只是就在那玄将刚要上前之时,少年座下半黑半白的驴子突然屁股朝向他们,尾巴甩动间许多带着草腥气恶臭冲天的黑黄色团子被甩向他们,“噗噗…”作响。
这东西毕竟特殊,任凭几人武技再高,武道修为再深,也绝不敢也不愿去碰这东西分毫,吃惊之下连忙闪躲不已。
等他们一阵慌乱之后再寻罪魁祸首,那驴子却已经趁乱跑到了湖边,然后纵身跃起两丈远,带着少年一头扎进了湖水之中。
宋良将眉头紧紧皱起,直觉告诉他这一人一驴必有蹊跷,却不意被对方逃了。他自然没有认为对方跳进湖里是自寻死路,这五州大地上水遁之法并不少见,总不能对方水遁都不会却还敢这样做,那真真是作了大死。
与众人在湖边站了良久,确认哪怕水性再好的人或者驴子也无法在水下呼吸如此之久,这才无奈带着众人往山上而去。
这一驴一少年自然就是龙马与洛不易。
就在他们刚刚离去不久,一张驴嘴咕嘟咕嘟吐着气泡浮了上来,露出头顶后迅速地扫了番空无一人的岸边,眼中显露得色,打了个响鼻“吁律律”地叫了两声,然后终于想起了什么,从水中一跃而出便跳到了岸边乱石滩上,看样子竟轻轻松松尤有余力,精神抖擞的好似刚才它不是在水中憋了半天气,而是躺下小憩了片刻,身上焦黑状的皮毛被湖水冲刷之下也脱落很多,看上去起码不是那么黑。
然而它背上的洛不易就没这么幸运了,浑身上下湿漉漉的,伞和包裹也都一兜儿的水,封印黑刀的布条都被洇透,符文隐约浮现出来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继续当做封印。其实这些还不算什么,糟糕的是洛不易的肚子可能由于溺水的原因变得胀鼓鼓的,还有他整张脸变得青黑片片。
龙马屁股一甩将洛不易自背上卸到地上,然后扬起两只前蹄避开洛不易腰间的挎包,朝着他肚子狠狠的跺去。
“噗…”
洛不易被跺的如凤眼湖中的虾米般弓起腰来,湖水血水之类的被一口喷出,躺在乱石子上喘着粗气,好半天才有气无力的张了张口,说道:“别闹…”
打着响鼻不屑的看了眼洛不易,龙马慢慢踱着步子走到湖边,用蹄子从水中捞出一根三尺半长短手臂粗细的乌黑木头来,踢向洛不易跟前。
“神木之心…”指尖碰触到木棒感受着蕴含其内与乙木神火如出一辙的神异之力,洛不易自然能认得出这便是那魔王所寻之物,而且他没猜错的话这神木之心只有等木桐身死之后才能出现,也就是说这所谓的神木之心,其实就是神木之灵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