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方怡,在将洛不易引进门内后便闪身离开,往后院喂食龙马而去。
毕竟一直捧着那些果子太累了。
洛不易看着一身华裳的妺喜,又哪里好意思说自己是被一楼的女子拉进来的,尴尬地挠了挠脑袋顾左右而言他道:“这几日龙马多亏你照料,不然我还真不知道上哪里去寻它。”
听洛不易提到龙马,妺喜也是莞尔一笑,对于那头曾载过自己不少路程颇通人性的调皮驴子她也相当喜欢。那天她一下马车便被突然凑上来的头颅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原来是龙马,这才拦下了七手八脚要把龙马牵走宰杀掉泄愤的下人,将之放在后院好生照料着。
“哪里,能与龙马相见我也是高兴的很。那日与洛少侠不言而别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幸而洛少侠无恙,否则我心难安!”
虽然不是很清楚究竟发生何事,但联想到老瞎子前辈之语及死在宁华手中的那两个黑衣人,多少便能猜出几分,洛不易打着哈哈连声道:“无妨,无妨。”
转而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本就狭长的眸子一眯,盯着宁华的嫩红小嘴儿笑道:“倒是许久未曾听到妺喜姑娘的箫声了!”
妺喜闻言一笑,如明媚春光打开了窗子,阳光投射进来,整间屋子都亮亮堂堂的。
取来紫竹长箫倚在窗前,呜然古韵声声,隐隐有雀跃之意。
自然是上古残曲,梅花三弄。
洛不易盘膝坐在案前,却是对着妺喜发起了呆。
或许好看的女子大都一个样子,又或许各有不同,比如说青华的美是一种清美,那妺喜的美便是明媚。
然而不知过了多久,妺喜的身影竟然慢慢变作华凝,冲他轻轻一笑。
随后一声叹息,一声门响。
独留妺喜吹箫依旧,只是腮边泪沾胭脂,淌淌而流。
洛不易掩好门,听着门内箫声逐渐涩然,只得暗自叹息,不是他心狠,而是怕误人误己。
他有什么好的?
转过身,见一头戴牡丹珠簪的漂亮女子正眯着媚眼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莫名其妙之下冲其点了点头,便要自其身旁走过。
可谁想这女子轻移莲步,将身子稳稳堵在洛不易身前,冲他挑了挑眉毛。
洛不易无奈,只得再往另一边走,可这楼梯口本就不大,几尺见方之地而已,又能走到哪里去?转眼又被这女子堵住。
看着这女子挑衅的目光,洛不易只得开口:“姑…”
迎面甩来一轻纱广袖,洛不易仅仅来得及吐出一个字便双目虚沉,身形摇摇晃晃,浑浑噩噩之间随着女子走入了云端小筑的对面。
沐雨阁!
“还是圣女有办法,随手一招便将这臭小子带了回来,让这臭小子再不将圣女你放在眼里,非得去寻那个妺喜!”
小怜拿着把鸡毛掸子,从上面揪下一根绒毛,放在洛不易鼻翼底下请轻轻扫着,看着他不时的皱眉咯咯直笑。
柳如双看着洛不易背后的东西若有所思,嘴上却道:“你这丫头小心些,莫要把他惹醒了!”
虽然这**术在黄明身上百试百灵,但第一次对洛不易这种明显身怀修为之人出手,不知道效果如何。
而且前几日玄鸟王曾言自己被一个少年以剑气打伤,虽然是出其不意,但也足以证明那个少年实力非凡,加上据玄鸟王说那少年很可能是赵铮明请的援手,柳如双好看的眉毛皱在一起,不知道玄鸟王口中的少年会不会就是眼前这个少年?
小心翼翼地自坐在案几之前的洛不易背后取出那根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长条物件,以手摸索之,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把兵刃。
于是慢慢揭开布条,只见上面朱红云箓与梵文交错,露出一把黑漆漆不带半点光泽的直刀。
“这是…神兵!”
柳如双身为圣教圣女,自然见多识广,看到云箓与梵文便知手上之物不凡,基本上可以肯定这是把神兵,而且不出意外的话还会是把地兵,不然也用不着以写有云箓及梵文的封带共同封印之。
不过这把神兵有多厉害呢?若真是把不错的神兵,将其献给圣主也是不小的功劳。
玉手握上刀柄,急不可耐的往案几上削去。
“咚”
一声闷响。
黑刀纹丝不动,案几也未伤及半丝半毫。
饶是一向自诩运筹帷幄,稳重镇静的圣女,温柔娴慧,风采照人的柳如双都险些破口大骂。
“什么破烂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