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渺拽着麻绳拖着一串刑具,沉沉地来到了暗室门前,刚要开门,却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阿渺没立刻进去。
“你说问剑长老的洗髓丹是那小乞丐偷得,可有什么证据?”
回答的声音很熟悉,阿渺立刻认出来是凌栖梧,而且他还特意装的畏畏缩缩犹犹豫豫,“事关重大,我不敢撒谎,师兄如果不信,可以去搜查...咳咳...搜查那个凡人的住处,昨天做完活计,我见她鬼鬼祟祟,于是便跟着她回到了住处,却发现她进去后掏出了一个盒子,里面正是洗髓丹。”
里面那人一听洗髓丹就在凡人的住处,当下便不跟凌栖梧纠缠了,转身便打算前去搜她的住处。
阿渺冷笑一声。
她早就知道凌栖梧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可万万没想到对方没有正面攻来,而是背地栽赃。
可他既然说洗髓丹在她那里,那必定早就将洗髓丹偷偷放了进去。
不过,什么时候?
从昨天晚上开始她一直在洞里,早上离开后也留下了两道灵气谨防他人擅入,难道是更早之前?
等等,难道是她撞见他杀人埋尸的那一次?
阿渺轻轻放下刑具,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正巧此时暗室里的人也走了出来,行速极快。凌栖梧没跟出来,阿渺趁机凝神操控着早上留在门上的灵气,回到了山洞里全面搜索了一番,最终,在床底最里面找到了一个陌生的盒子。
阿渺垂眸,思索了一番,操控灵力将盒子埋进了山洞外的一棵树下。
这一切消耗了她绝大多数灵力,识海现在空荡一片,就连山水太阳都跟着褪了色。
阿渺抹去额头上的冷汗,深吸两口气,仿若没事一般重新拖起刑具回到了暗室。
期间她看了凌栖梧一眼,发现对方正瘫坐在地上,发丝凌乱,衣服褶皱的不像话,他的右腿此刻正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扭断着。
“看来你在天玄宗的日子也不好过。”阿渺放下刑具,走过去,蹲下,“怎么,自己不好过,便也不让他人好过,你这是什么心态。”
凌栖梧疼的脸色煞白,就这样还不忘跟她呛声,“常人心态。”
阿渺轻嗤:“你,常人?这是宗门内最新的笑话?...方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凌栖梧抬起眼:“听到了又如何,反正你早晚都要死,死前不如做件好事帮我一把。”
“这事哪是我说了算的,不全是你纵横筹谋的成果吗?说得好像是我自愿似的,我很好奇,你偷洗髓丹做什么?你不是因为觉醒水火双灵根已经是个废人了吗?”
凌栖梧凡人出身,刚进入天玄宗的时候乃是单一天灵根天才,被掌门收做了徒弟,他天赋异禀,一年便筑基成功,乃是修仙界年轻一辈最先踏入筑基的第一人,一时间风光无两,不过好景不长,他筑基没多久便觉醒了第二个天灵根,修为再不曾长进,现在也仅仅是筑基后期罢了。
这人心狠手辣,城府深沉,做事只为自己没有任何底线不将任何人放进眼里,一次次的想要她命,阿渺忍不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阿渺觉得,自己应该想办法杀了他才好,不然以后的日子大约会跟安生二字彻底绝缘。
凌栖梧并不意外阿渺知道自己的事,相反,自己从天才变为废人的事整个修仙界皆知,“是,我是废人,可废人也要活下去,我跟你一样,也惜命,不过我只惜自己的命,你如果没事,可以找个地方等死,别来烦我。”
看来是认定阿渺无法自救了,被看轻了,阿渺这样想。
阿渺看了他一会,站了起来,凌栖梧以为她要即刻返回拖延一二,却不想她抬腿却踩在了他断掉的右脚上。
阿渺没收力,又踩又碾,脚下的断腿很快便沁出了一滩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