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渊再一次深切地意识到,除他以外,上辈子为男女主爱情祭天的冤种竟如此之多,甚至比惨他都排不上号。
不过女主也是重生的?她是什么时候重生的,和自己一样,还是在自己前后?
眼见魔尊不知是否由于毒素侵脑,居然推开人质,虞渊手中早已准备好的符箓闪电般射出。
黑夜被撕开一缕明光,空气如潮水般退却,这次的符箓为两仪师叔所炼,威力不可同日而语。
符箓射出的同时,虞渊也跟着动了起来,鬼魅般贴着墙沿无声游走,整个身形笼罩在黑暗之下,他换了个地方继续伺机而动。
没办法,虽然他也很想冲上去对魔尊迎头痛击,趁他病要他命,但过大的实力差距告诫他必须端庄克制,否则极有可能喜提年纪轻轻天妒英才的命运。
符箓被魔尊破开后,爆发冲天焰火,将周围所有巡逻的执法弟子尽数吸引过来。
人多势众的情况下,虞渊终于从墙后冒了头,指着魔尊的鼻子骂:
“无耻段贼,你已经被包围了,识相的话就放弃无谓的抵抗,速速束手就擒,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他此话一出,立刻得到执法弟子的声援,十个里有九个都在问二师兄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一个让他一边玩儿去,别被当人质给抓了。
魔尊捂着心口,面色不善。他指尖一动,好不容易逃开的宋凝珑像牵线木偶般重新被他挟持:
“放我走,否则我就杀了她。”
毕竟是昆山的师妹,执法弟子一时陷入僵持,没有一拥而上对魔尊进行一场正义的群殴,而是打开传讯符摇人。
第一批赶到的是宋冽琅和林风致。
宋冽琅看着被魔尊挟持在身前的小妹,目眦欲裂,行至众弟子身前,冷静自若道:
“段成璧,仙盟在此布下天罗地网,八门六世家均有参与,你挟持我妹妹,威胁得了我,却威胁不了别人。”
“所以呢?”魔尊挑眉,毒入肺腑,纵有高深修为打底,他现在也只是强弩之末,却绝不能表现于人前。
“放了她,我来当你的人质。宋家少主分量举足轻重,就算重奕道君亲至,也会顾忌几分。”
“宋冽琅你昏头了!”林风致抓着宋冽琅的衣领咆哮,
“你一个身强体壮排在问乾榜前列的大男人,她一个身娇体弱除了哭哭啼啼什么用都没有的小姑娘,但凡脑子没坑的人都知道绑哪个稳妥,用她换你,我都怕随时被你不要命地反扑,他能同意?”
重新将头缩回墙角,继续潜行以期能从敌人大后方进行正面袭击的虞渊深以为然,暗道宋冽琅平时看着挺正常一大小伙子,一旦碰上有关妹妹的事就智商下线,不愧是女主光环。
为防他方才的谩骂太招人恨而让魔尊越想越气最后用风刃毁墙揍他,虞渊吸取登榜大会第一关时土灵根弟子的好方法,用了张钻地符改地下工作。
他正勤勤恳恳地打着地洞,猝不及防听得一土之隔的隔壁传来衣料摩挲之声,虞渊止住动作,放轻呼吸,细听此间动静。
“……待本公主从地道过去,在那群正道伪君子中放出毒烟,你们便趁乱接应魔尊,记住了么?”
“是,殿下。”
说话的是个带着些颐指气使的娇蛮女声,虞渊在脑海中检索一番,原来是脑补小公主凌晚晚。
在这里都能碰上。
虞渊细思一番,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决定对凌晚晚重拳出击。
凌晚晚空有金丹修为,奈何本人实在太爱脑补,最主要的是,经历上次悲风原一事后,她怕他,实在是成为人质的最佳选择。
想到这里,虞渊一掌打碎二人之间隔着的厚土。土石簌簌下落间,他扬手一张防御符挡住铺天盖地的攻击,声音闲适淡然:
“凌姑娘,好久不见了。”
乌发红衣的凌晚晚挥退属下,警惕地瞪着虞渊。
此人深不可测,修为不在她之下,让这些魔仆上去只能白给。纵然凌晚晚可以不要脸地让他们群殴,但一来动静过大容易引人注目,暴露自身;二来地道狭窄,仅容一人通过,就算群殴也得排队一个一个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单挑。
故而凌晚晚左思右想,还是选择按兵不动。
“昆山二师兄,你为何会知晓此处。”
她早就怀疑魔族里有正道伪君子安插的奸细,不然为何这么凑巧,每次都遇到他!
为了苟苟祟祟去偷袭段成璧。
这是可以说的吗?当然不是,所以虞渊趁她还没看清自己纸老虎的事实,气定神闲地可劲忽悠:
“只要有热闹可看,在下就无处不在。在下无意为难晚晚姑娘,只是想和你谈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凌晚晚蹙起一双细眉,警惕不减。
“绑架晚晚姑娘,以你做人质换回宋姑娘的交易。”
凌晚晚冷笑:“既是交易,本公主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不知晚晚姑娘在魔界时可有收到消息,您这位未婚夫在昆山时与宋姑娘形影不离,孤男寡女日久生情不是不可能的事,若宋姑娘真被魔尊挟持回魔界,假以时日,他可就要来找你退婚了。您能眼睁睁看着他和宋姑娘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