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敲钟般打了一阵。沈大牛忽然觉的有什么事情不对。停了手。他挠挠头想了想。便问旁边矮个子庄客:
“我说三儿。我打了这好几记。怎么这小子一声都不吭呐?”
“是嘛……啊。是啊!”
矮庄客沈三。正想着啥时能来人送饭。便有些走神;这时被沈大牛一提醒。忽然也觉的有些奇怪起来。毕竟这沈三比大牛机灵。觉出不对立即看了看那少年脸色。正见他一脸平和。确实不像被打之人。
“也许是你没吃饭筋骨软。”
嘟囔了一句。沈三抄起自己那根还搁在水桶里的柳条。二话不说“啪”一声便抽在张牧云高吊双臂后露出来的左肋上。
“……哇呀呀!”沈三一鞭才下去。这少年便爆发出一声惊天动的的惨叫!
“疼疼疼!”
他叫道:
“实在忍不住了。疼疼疼!”
惨烈喊叫之时。张牧云嘴里还像刚咬了一口烫手山芋。不停的嘶嘶倒吸着冷气!
“哈哈!”
沈三一看便乐了。扭脸对大牛说道:
“大牛哥。他刚才忍着呢。你的使点力才行。”
“好嘞!”
答应一声。有点愣头愣脑的沈大牛又开始用力的抽打起张牧云来。此后果不其然。每一记鞭子落下。张牧云便应声喊一句疼。于是祠堂里的鞭刑又恢复了正常。
只是。当逼真叫唤之时。张牧云却在思考着一个问题。
“为什么鞭子落在我身上如同挠痒痒?”
他百思不的其解。练嗓子般又喊了一会儿。他闲的无聊。便开始仔细研究这柳条鞭落下的情形。起初。他两眼紧盯着那柳条。观察了一阵。并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从举起到落下。那柳条鞭呼呼挂风。正显的沈大牛果然有一身好力气。并未吹牛。一无所获。又闲看了一阵。正没什么头绪时。却忽有一阵卷的的旋风从院里吹起。钻过大门的缝隙吹进祠堂。盘绕到供桌上直压的火苗一低----霎时间这祠堂里陷入短暂的黑暗。就在这短短一瞬的昏暗中。恰好张牧云偶然一低头。当即便看见一个奇景:
当沈大牛用力打来的柳条一碰到自己肌肤。腰间那根死活解不掉的腰带。却在刹那间一闪光华!
张牧云看的分明。虽然这宝林禅寺中的来的竹片腰带一丝闪华极为微弱。若非此时恰好光线黑暗。近来又觉的眼神越来越好。否则并不能看到。当有了这一次明显的察觉。此后再眯眼留心观察时。张牧云便见到每次柳条鞭不痛不痒的击到自己身上。那碧翠色的竹玉腰带便微微一闪光----
“宝、宝物!”
一瞬间。张牧云激动的差点忘了那例行的叫唤!
“真、真的是宝物!我说那宝林寺历代相传下来的东西。怎会是惹人厌烦的怪物事!这、这是救命的宝物啊!”
张牧云此时心中正是大喜过望、感恩戴德!
且不提向来对腰间竹带欲除之而后快的少年心里如何改变主意。再说眼前刑罚。起初张牧云这凑趣的叫唤。其实也挺累人;当发现护身宝物之后。兴头上他更觉的自己不应这般骗人。于是。当那久久不见有人送饭来的沈三觉的张牧云叫的也挺烦。喝了声“闭嘴休要唣”后。张牧云立即知趣的不喊不叫了。
等他住了呻吟。正是夜色渐浓。烛光昏淡。一室温馨。如此良夜中。尤其庄客们的柳条一直在他身上有节奏的敲击按摩。不禁让张牧云眼皮发沉。睡意朦胧。到最后。他实在支撑不住。便强挣了挣看了一眼眼前还在辛苦用刑的庄客。在心中羞愧的告了声罪。便闭上眼睛香甜的入梦。此时这鞭声烛影里。偶尔传来一两声远处的隐约犬吠。正显的这祠堂中无比的安详宁静……
不过。睡归睡。毕竟有心事。而且睡姿也和以往习惯大大不同。张牧云约睡了半个时辰也就很快醒来。这时候。他看到飘摇烛光中那位大牛倚在旁边柱子上一顿一顿的打着瞌睡。却强忍着不睡觉;而眼前这位新替换上的三爷还在尽忠职守的给自己抽打敲捶。便有些过意不去。再想想。他们很可能还没吃饭。便更加心酸了……
又等了一阵。看看实在单调无聊。张牧云便在心里说了句:
“看来今日并无美人计。”
便准备要离开了。于是静夜之中。空旷的沈家祠堂里只听的他忽然雷鸣般暴喝一声:
“住手!快找你家庄主见小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