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少‘女’一时间万念俱灰。
“为什么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却变得这般绝望呢?”虽然就和喜爱的人对面而坐,中间只隔一张小小的几案,明日香却觉得自己和先生的距离是那般遥远。
无助之时,月上东天。川‘床’上洒下冷白的月光。更添凄清。夏夜的暮‘色’渐浓,光辉点点的萤火虫开始在溪流和丛林边飞舞。看着夜‘色’中明明灭灭、飘飘忽忽的萤火,少‘女’忽然悲从中来,起身在川‘床’上轻步而走,面对渺杳的溪流和幽远的月空,开始轻声地‘吟’哦:
“ものおもへば,
沢の萤も。
わが身より。
あくがれいづる,
たまかとぞ见る……”
张牧云的扶桑语水平今非昔比,顿时便听出少‘女’这首和歌的意味。她悲叹的是:
朝思暮想时,
萤光似吾身。
魂牵梦萦绕,
点点皆吾魂。
这首和歌的水平,张牧云认为,比上回见识过的所谓俳句高手渊猿要高太多了。从少‘女’‘迷’茫的眼神和轻微的‘吟’哦中,他能强烈地感受到少‘女’此时悲叹无助的心情。自己这‘女’学生。是在感叹自己悲伤的灵魂、低微的爱情,就和般若溪边那些卑微飘忽的萤火虫一样。
此时,正是‘花’前月下、溪山流水、流萤点点。在这样的氛围里,面对娇弱可怜、袒‘露’爱意的少‘女’,张牧云最合理的举动就是将她一把揽在怀里。“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古人的名句也这么说吧。
可惜,张牧云并非不知自身是客。无法放纵自己的感情去一晌贪欢。他知道若如此做,必然给这个天真纯洁的少‘女’,留下终身的痛苦。樱雪现在还不知道,最多不过两三天。自己就要走了。
想到这里,看着眼前在夜风中娇怯可怜、等待怜爱的少‘女’,张牧云硬了硬心肠,暗运灵力,在夜晚吹向远方的溪风中,不动声‘色’地隐入了某种讯息。
此后劝少‘女’多吃了两口点心,待时间差不多了,他便霍然起身,对毫不知情的少‘女’躬身一礼:“夜‘色’已深,我们回吧。”
说着话,也不看樱雪的神‘色’,他向川‘床’前面下方的溪流中一招手,说道:“来吧。”
随着他这声召唤,那个清丽脱俗的‘女’子,就在月光中破水而出,如月下仙子般袅袅而来,在接近川‘床’时翩然飞了上来。
“主人,”辛绿漪合掌屈膝,侧身盈盈福了一福,“碧奴恭送主人返庐。”
“嗯。”张牧云点了点头,转脸对樱雪说道,“我们一起回吧。”
不知所措的少‘女’,机械地点了点头。三人在月下踏上归程,这一路张牧云都没再敢看樱雪的表情。
这一晚,月夜返程时,东瀛少‘女’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这个疑问日后在张牧云心中盘桓了很久,却成了一个永远也不知道答案的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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