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奕躺在床上,两只脚悬空搭在铁床帮上,借着两旁侍卫们点燃的蜡烛继续阅读着那本阿五重给的小册子,窗外是那种临近暗夜的墨蓝色。“对了,那位小姐,对你说些什么?”躺在上铺的闰臣探出一双混沌的双目,乱糟糟的头发瀑布似的往下垂涛,“嗯......”世奕假意思考,头扭向墙角,“没啥,就是让我当她的近身侍卫罢了。”“啊!?”床板猛颤一下,世奕可以看出来他来兴趣了:已经正身过来了,“是啊。”
“我擦,真的啊!?右手边刚才还在熟睡的侍卫翻过身来,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嗯?怎么了?”“啥子呦?”“发生什么事了?”大家都停止了说话,话像是地鼠般一个接一个问出来,刚才还在相互闲聊的侍卫纷纷扭头看向世奕这面。
“世奕说他得到一个近身侍卫的职务。”闰臣转到床那边,又是一阵摇晃,世奕有理由怀疑这个床命不久矣。“我去,真的啊!?”其中两个“扭打”在地面上的侍卫同声问道,世奕高举着展示那个白色的小本子,周人全都凑了上来,黑压压的一片拦住了蜡烛的火光。
躺在隔壁床的那个侍卫率先翻阅着那个小册子,后边的人群伸长的脖子想要一睹芳容,“卧槽!”手持小白本的侍卫首先开始惊叹起来,“诶诶,让我看看。”一旁的另一个侍卫夺过了他手中的本子,翻着页快速浏览起来,“卧槽!”“牛逼啊你。”“牛逼!”侍卫将小白本轻丢到他的肚子上,他们人也露出惊讶的表情,谈笑着然后从世奕的床边一哄而散。
“你还真行啊。哈哈哈。”闰臣翻身从床上跳了下来,“给我看看。”他伸手拿起小本子随手翻了翻,“你可以天天守在小姐身边,真是不错。”闰臣笑着调侃到,“不过好像没有太多的休息时间吧。”“不知道。”
闰臣爬上上铺隔空和其他人闲扯:“你↗是↘男↑↓同↘吗?”“去你的吧。”世奕直勾勾盯着上铺的床板,在一片嘈杂之中强迫着自己睡了下去,脑后的马尾咯得他脑袋疼,侧躺过去......凭借多年练就的记忆力,小白本上的重要内容已经烂熟于心:“侍卫要做到对主人的绝对忠诚。”“要日夜守候在主人身边。”“主人陷入困境要舍命救出。”......
几秒后他猛醒,房间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床头柜上的蜡烛已经融成了一碗蜡,他举起碗大口地喝着柜子上的水,“啊呃——”躺在被褥里的侍卫发出雷鸣般的打呼声:“呃......杀马特,团长......你就是个......”因为世奕睡觉前并没有脱衣服,所以他直接蹑手蹑脚地跳下床,在黑暗中依靠记忆摸到了倚在床头的式煞挂在腰间。
“嗯?去哪?”黑暗中不楞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问道,世奕认出来了:是闰臣。“还没睡?”他压着嗓子回问道,“哎睡不着......”“哦,我这是去上岗去。”“哦好,真是他奶奶的辛苦你了。”闰臣侧身翻躺过去,说话声也渐低了下去。
世奕悄咪咪地推开大门,东方的天空是灰蒙蒙的,与之相对的是一片黑暗,仅能看见周围的红墙青瓦被一片朦胧笼罩:快要天亮了。“嗯——啊。”他边走垂直拉伸着身体,脚下的不太起眼的三级台阶差点让他踩空,眼睛开始渐渐适应的这种半黑不暗。“日夜不停守候在小姐身边。”世奕想起这句话的时候还是觉得怪怪的,他悲哀地捂着脸,“混吃混喝也不容易啊.......总之,先去待命,留个好印象吧。”
顺着昨天走过的路来到近40平米的院子里,不知哪里的树干上传来几声蝉鸣,世奕坐在茉白坐过的木台阶上,阶梯发出不祥的“吱扭——”声。“......简直就跟梦一样.......”他抬首望着天边:已有一抹淡淡的,新生的白色。心里好似有一个期待的气球正在慢慢地膨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