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历149年6月19日，1310

忻都公园

夹肉的手微微顿了顿，随后还是将肉片稳稳放在小艾身前的盘子上，

“你也被他打了？”

“恩。”

桃坪放下筷子，公园一时有些安静，只有林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响。少女微微偏了偏头，淡淡补充了一句，

“不重。”

对她而言，这句补充有些难得。桃坪笑了起来，想伸手摸摸她的头，却被避开了，

“……这种时候别躲，感觉很没面子。”

“太脏。”

“感觉比往常更不留情？真希望这是错觉……”

想到什么，他的脸上出现绝对不会讨人喜欢的笑容，

“难道还在意喝醉的事？放心，今天是冰酒，喝再多也不会醉。”

流氓笑话没有换来少女的反驳，更没能让少女脸颊绯红，心神荡漾。她安静吃着烤肉，唯独称得上变化的或许只要那双比平时要冷些的眼眸。

嚼嚼嚼，

嚼嚼嚼。

伸手在她头上轻轻摸了摸，或许是因为擦干净了，她这次没躲，

“吃慢点，我道歉……他打了哪里？”

“……”

嚼嚼。

“他打了哪里？”

他又重复了一遍，很难从表情和声音看出他的情绪。小艾咽下嘴里的肉，

“肚子。”

“疼不疼？”

“不重。”

“我问的是疼不疼？”

“……疼。”

桃坪点了点头，端起酒杯，

“用眼睛看过他吗？”

“恩。”

“灵力含量大概是多少？”

“结蛹中阶以上。”

桃坪喝了口冰酒，脸上出现了少女颇为熟悉的古怪笑容，那是位于包容与严肃之间的笑容，就像……

“小艾，久违的上一次课吧。”

教师的笑容。

她没有放下筷子，也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灵蛹是什么？”

“结蛹者的基本特征，无形障壁，保护结蛹者免受攻击，灵力含量越高，灵蛹强度越高。”

“基本没错，但太粗糙了，论述上过分简单会造成误解。个人灵力含量的确和灵蛹的强度相关，但决定灵蛹强度的可不仅仅是灵力含量，这点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另一个因素是什么？”

“凝。”

“恩。说回正题，能对结蛹者造成威胁的手段有哪些？”

“术式，灵蛹。”

桃坪伸手敲了下小艾的脑袋，

“上课要认真，回答要完整。认真回答的版本。”

“灵蛹会被灵力损耗，还会被其他结蛹者的灵蛹抵消。”

尽管依旧有些简单，桃坪还是不吝赞美地摸了摸她的头，

“小艾真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