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房间因这句话安静下来,月光凝固在了角落。少女人偶般的面容没有任何变化,
“没有。”
“我就知道,”
他笑了起来,月光重新照亮两人的脸。桃坪抱住小艾纤细的身体,脸贴在少女平坦的胸脯上,嗅着熟悉的味道,
“我知道的,小艾是最好的。”
蹭蹭,
蹭蹭……
蹭来蹭去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的声音透着些惊慌,
“小艾,为什么一点那啥感觉都没有?我明明把衣服都脱了……会不会是胸部?一定是胸部!
不妙,
真的不妙,大事不妙!全是肋骨……”
“彭!!”
低沉的声响从拥抱着的两人之间发出。
桃坪的脸迅速涨红,松开手,跌在地上,捂住下身,身体蜷成虾米,嘶哑的呻吟如同濒死的病人。
“嘶!啊!……”
少女维持着那张万年不变的脸,转身向窗户走去,在她跨上窗户时,
“等等!”
桃坪挣扎着挤出声音,朝少女抛出手上的东西。
“啪!”
她接住了丢过来的东西,掌心中,耳环反射着银白色的月光,
“帮我还给蒂娜同学和伊薇琳同学,就说不小心捡到的。”
“……”
少女沉默着看了一会儿,最后什么也没说,无声无息地离开窗台……
圣历149年6月23日
橙黄色的灯光如火焰般燃遍了这座南方的狂欢之城,往日沸腾着的人群没了踪影,只在夜幕里留下一座燃烧的空城。
城市静默燃烧着,
燃烧着,
燃烧着,
时间终于还是翻过了这一夜。
清晨终究有些不同。
经历昨夜那场一定会在历史上被重点标记的流血事件,忻都的空气多了沉重晦暗的喧嚣。
亲历者带着第一手证言回到家里,不同版本的传言流转在城市各处。某些情绪在口耳相传中积蓄着,沉淀进人们的内心深处,渐渐成为某种更顽固的印象……
并不是所有生命都在意昨天的事,对白斑雀来说,昨夜的一切不过是换了台词的喧哗,那些刺耳的惊恐和往日的喝彩没有本质的差异。
鸟儿从楼顶跃下,煽动翅膀,飞向南方的天空。
啾啾的鸟鸣宣告着城市的运转,就像学校开课的钟声一般。不管人们的脑子里想的是昨夜的春梦还是世界和平,总要起床……
早上离开时,
看到妻子脸上带着担忧的神色,
“中午我回来,午饭多准备些。”
伯顿能做的安慰只有这些。
从邻居的口中大致知道了昨晚的事,心里多少有些不安。在贤者之眼的范围内,而且还是临界者在场时,制造了那种事……
震惊于事件的恶劣,同时产生的情绪是困惑,伯顿无法理解那些人为什么要做这么事?
为什么要杀人?
为什么要破坏斗兽祭?
……
尽是想不通的事。
想起在报纸上看到的伤亡数据,伯顿打了个机灵。无可名状的情绪最后只是变成了几个最简单的骂词,无意义的、不知对象的骂词……
公车经过南区好吃大道
他抛开了那些注定没有结论的问题,又想起了妻子和孩子。最近经常陷入类似的状态,一直想一直想。
姓刘的前辈管这叫产前综合征,说他神经兮兮的。他说不清为什么会这样,像是即将拥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子女很重要,这是自然……
但也许不仅如此,还有对新生活的期待,新的家庭成员,新的生活……之类的。不管那是什么,感觉并不坏。
待产的事可能会因为昨天的事受影响,那些伤员会把医院挤满,回去要和妻子商量一下……
公车在站点停下
新上车的乘客和之前的乘客一样,较平时沉默了许多,像被什么东西压迫般沉默着。
那不仅仅是因为报上的伤亡数据。之前听其他人说过,还有两个人在逃。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他们没有被当场抓住,而是消失在城市里……
是的,
也许就在这辆车上,有什么比这更糟的?
握住方向盘的手不由加大力气,眼睛望向侧方不远处的那根金属长柱,
长柱静静伫立着,
蓝水晶反射着亮光,
多么美丽、多么圣洁的光……
宾馆内
阳光穿过窗户,照在床头。
田恬甜没有醒来,正确来说是没有起来的打算。
她的任务已经在昨天正式宣告失败,需要她进行沟通联络的支援人员已经归到祆教那边指挥。
总之,没她事了。
没她事,
没她什么事,
没什么事和她有关,
什么事都和她没关……
“伤势并不严重。”
这是那个混蛋医师的诊断结果。心情很不好的田恬甜把浑身臭烘烘的小白不小心放在了医生的杯子里。
难道那混蛋就没有注意少女纤细的内心已经受了重创吗?千穿百孔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