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孟琪始终没有抬起头，柠檬也没有变换姿势，一直静静的靠着窗望着窗外，孟琪的话音落下以后，屋内顿时陷入了沉寂，谁也没有说话，谁也不知道她们在想什么。

“药是我喝下的，也是我自己要喝的，这么多年你怕什么？”柠檬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无奈，确实如她所说，这么多年以来，孟琪对于柠檬可谓是呵护的不行，好像稍微有一点的伤害都会要了柠檬的命一样。

或许是说出了一直压在心底的事情，孟琪也放开了，听着柠檬的话苦笑：“这只是个开始啊，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喝下那东西以后整整睡了三天，浑身烫的不行，我都顾不得伪装，一会儿不离的守着你，生怕你一下子就也死掉。”

“可是，可是三天后你醒了，但是你真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乖巧的不像话，但是我却从你的眸子深处看到了冰冷。”孟琪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叹息着说道，“后来我和你就一起被带到金盛了，在你被金纪安看到之前，我们住在一起，一起训练，你防备着所有人，包括我。而且你下手狠辣，连教官都说你是一个天生做这行的人。但是这样的你唯一让教官不满意的，就是你总会下意识的维护我。”

“我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金纪安过去检查的时候，你明明有机会打晕你周围的人的，但是却为了救我被人刺了一刀，那几乎是你下意识的动作。”孟琪指了指自己的肋骨的地方，然后又指了指柠檬道：“就是这个地方，在你身上，那一刀下去流了好多血，那一刻我是真的怕了，我怕你离开我，就像你下意识的维护我一样，我也潜意思里把你当作我最亲的人，我怕这唯一的亲人离开。”

柠檬的手抚上肋骨的位置，疑惑的摇摇头：“没有伤口啊！”

孟琪苦笑：“对啊，一个星期以后，你的伤好了，不但没有留疤，竟然连一丝受伤的痕迹都看不出来，所以教官们曾经向金纪安提出让你去做以美色杀人的杀手，但是却被金纪安拒绝了，反而是把你带走了，请了专门的老师来教你各种事情，就像家教一样。”

孟琪看着外面：“那时候我怕，怕有一天你我会针锋相对，站在对立的位置，后来，后来在一次任务中我得知那种药剂是新型药剂，根本就没有经过实验。这说明当初的我们就是试验品，而你就是唯一用过药的。”

“我现在没事！”听出了孟琪语气中的恐惧，柠檬轻声安慰。

孟琪猛地摇头：“不！你没发现吗？你受了伤不会留下痕迹，而且你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杀意，这些就已经是副作用了，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副作用，我不知道！”

柠檬的手搭在孟琪的头上揉了揉：“乖，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孟琪哭了，自从她的家人死掉以后这是她第一次哭，而且哭的很厉害，像是要把这么多年的委屈都哭出来一般。柠檬没有再出声安慰，而是静静的半搂着她，任由温热的眼泪浸湿她的衣服。

她没有想到孟琪心中隐藏着这么多的事情，她也没有想到她一个不经意的问题竟然会引出这么多东西，谈不上后悔，但是她的心中也觉得不太舒服。

“我哭够了！”时间过了好久，孟琪才从柠檬的怀中抬起头，声音已经哑了，眼睛也肿的核桃一样。

柠檬看着她的样子微微一笑，替她拢了拢因为激动滑落的发丝，轻声道：“我们是永远的姐妹，一辈子！”

“好！一言为定！”孟琪扯出一个笑脸，伸出手，眼神坚定得看着柠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