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活着的意义
“什么事?”
妙相见来的僧人并未敢进入法堂之内,所以主动问起。
“回妙相师兄,刚才外面有人送来一张纸条,说要务必亲手交与师兄。”
妙相一听,回首看了看端坐的朱由校。
“妙相,这是你们寺内之事,不必拘于朕在此,朕既然来了承恩寺也是这寺中的僧人,一切依寺中规矩办理即可。”
朱由校此时淡淡一语,脸上还是闪过一丝不快。
毕竟刚才正是关键之时,他也想听一听来自四百年后的王穿对于人修佛与修道意义的解说。
虽然别人不相信王穿是来自四百年后,可朱由校却是深信不疑,特别是经历这几天对王穿查案的认识,王穿所表现出来的异类智慧让他也是十分喜欢。
可此时却偏偏有人来送信,但朱由校却还是体现得十分随意。
小僧行了佛礼之后也是不敢再言十分小心的把一张纸递给了妙相。
妙相同样小心展开,只是瞥了一眼,手中的纸就燃了起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慢慢变成灰烬。
可王穿还是在妙相脸上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怒气。
王穿此时也是看了看一直静静听着论道的玄静,而玄静却微微点了点头,似乎是在赞同王穿的猜想。
此时法堂里所有人都盯着妙相,可他却是一笑道:“只是一点小事,不必惊慌。
统领大人,皇上以及慧明师姐、皇后娘娘还有七公主都还要等着大人回复呢,不必因此而误了诸位的兴致。”
王穿见妙相如此镇定知道必然是出了什么大事,而此所谓大事是相对于妙相神僧而言的,于其它人或许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所以他才会略施小法,直接化去了手中的纸条。
这种行径若是换在朝堂之上可是欺君之罪,但于此时的承恩寺却又见怪不怪。
当然王穿也知道妙相这一手非是现代魔术而是真正的佛法,所以此时对这个得道高僧也是十分欣赏,若是能争取一下,那么定然可以减轻玄静对付妖人的压力。
“妙相神僧,刚才见神僧眼中闪过杀机,我看神僧必然心已乱了,所以在下觉得现在再来论道说佛似乎也不妥当,心不静则意必乱。
不过既然神僧问起,而皇上与慧明师太、皇后娘娘,七公主都想知道刚才的答案,在下也不防先卖个关子,若说能想通此关子,或许再言修佛修道的意义所在更让人信服一些,不知神僧觉得如何?”
“统领大人,看起来确实如此,本僧也不否认,那就统领大人说一说这关子为何?”
妙相听了王穿的话也不得不佩服王穿敏锐的观察,他刚才是动过杀机,而这只是在看纸上之字时所动,十分细微,想来在这几人之中,或许只有王穿与玄静能观察到。
而其它人心里都在嘀咕着,为何一向如此佛法精深淡定自如的妙相神僧会在看了纸之后动了杀机呢?
此事就连朱由校也十分有兴趣,可他却又不好多问,刚才已经说过这是寺内的事,他纵然是皇帝却也不好过问这种私事。
若说是公事,想来妙相不会烧了那张纸,这一点朱由校十分清楚妙相的为人,心里因此反而更好奇了。
“好说好说,要弄清楚修佛修道的意义所在,相信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悟解,可这些悟解首先要自我回答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活在这个世上的意义是什么?
这就是我留下的一个关,也希望皇上、娘娘、慧明师太、七公主都能认真想想,一个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弄清楚了,下次我们再来论道修佛与修道的意义如何?”
“不错,王穿你刚才所言极是,朕也思虚过这个问题。
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朕生于皇族之家,自小受皇恩之宠,过着与世无忧的生活,那么若说朕不当这大明朝的皇帝,不治理天下,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不说朕了,若把把此问放在大明朝臣身上,放在民间百姓身上,那么一些人受着尊宠,一些百姓却又受着苦难,同在我大明天下,他们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若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活着的意义,那么再妄言修佛修道的意义就只会是一句空谈。”
王穿还是抓住了朱由校的心理,而朱由校此时也想结束这场论道,毕竟他的心对刚才妙相的纸已然好奇,同样失了平息。
而此时王穿再把这个哲学上的论断抛出,所有人都会在想,自己活着的意义。
当然这种问题本身是没有确定的答案的,千人千种答案,千人千种想法,而依此而论,对于修佛与修道自然也会是不一样的结果了。
妙相一听,知道王穿是故意要扰乱大家的心思,让论断提前结束,而他当然也想提前结束,心里既有对王穿的感激,也有对王穿的愤然。
而他同时也从朱由校的话语里听出皇上对刚才纸上所途之事的好奇之心,此时也是微微一笑转过身来,对着后者行了一个佛礼道:“皇上,妙相有事要求。”
朱由校一听,淡淡一笑,知道妙相因为刚才王穿的话,此时不再想隐瞒刚才的事了,所以也是淡淡回道:“神僧代朕修行,你的事自然是朕的事,何来求与不求,你只管说吧。”
“刚才师弟送来一信,确实扰乱了在下心神,只是不想让皇上及娘娘们失望,所以并不敢直言,既然现在皇上心思也乱若本僧还不说出,自是犯了欺君之罪。
只是此事并非什么大事,却要劳烦王统领大人了。
刚才师弟所传之信,送信之人是京城鸣翠楼的掌柜,信上说昨夜小僧的一位朋友的女儿小宛姑娘失踪,至今未找到。
小僧是出家人,不问世事,此事就只能央求皇上,交与统领大人来查办此事,尽快找到这位小宛姑娘。”
王穿听完,整个人都不好了。
刚才他以为是什么事能让妙相动了杀机,原来是小宛失踪了,一想到采花案,王穿此时心里比之妙相更乱。
“什么,小宛姑娘昨夜失踪了。”
“正是,想来统领大人也不想此事发生吧。”
妙相反问王穿,让王穿也是不知该如何说。
昨夜自己说与小宛姑娘心意相通,这种话在现代社会只能是玩话,无人会认真,可放在大明朝,却似乎意有所指,无人会怀疑王穿对小宛姑娘有所企图。
可王穿的紧张还是让对面的七公主心里不爽,此时也是哼了一声。
“统领大人,你认识这位小宛姑娘,听说鸣翠楼可是京城内十分稀罕的春楼呀。”
“七妹不可胡说,统领大人是为朕在办案,今早你不是还说昨日统领大人为查京城采花案询问了你,王穿也是为京城百姓着想,此心不可怀疑。”
朱由校此时也是训斥着七公主,让七公主一下就惊呆了,不敢再说。
但她细想皇帝的话又十分有理,反而又觉得有些羞愧,所以脸马上红了起来。
毕竟只有吃醋的女人才会如此说,可他也就才第二次见王穿,竟然会说出刚才的话,所以自己心里也是觉得奇怪。
而朱由校的话显然不是在为王穿掩饰,反而是在为妙相掩饰。
王穿是一个正常人,去青楼并无不可,可妙相却是出家人,他竟然在鸣翠楼有朋友,此事说出就让会让人捉摸了。
“我这位朋友琴棋书画皆通,小僧自小也喜好,所以也会去与她品茶论道,抚琴下棋,到也与青楼无关。”
妙相也是回了一句,自证清白,但却有些不打自招的感觉。
“皇上,京城之中竟然有采花大盗,此事必加严惩,不可让京城无辜姑娘受此凌辱。”
此时皇后到是插了一句,可这一句话却让王穿更是有些坐立不安了。
因为皇后的话直接把小宛的失踪与采花盗联系起来,不容反驳。
“王穿,你怎么看?”
王穿此时兴急,想把此事一谷脑说清,可玄静却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回皇上,采花贼之事在下在追查,经在下查探此采花贼非是普通奸人,而是会妖法的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