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不愿意,可知这可是抗旨不遵,难道连我大明堂堂的兵部尚书所带皇上旨意你都敢违抗吗?”
“回大帅,皇上只是要调1些善于侦察的将领回去护卫京城安危,并非是要1个在军中受罚之人,更何况论及侦察军中比我强者大有人在,末将不想回京城,也算不上抗旨。”
齐赞元非是愚蠢之人,此时来了自然要申辩清楚了,而且他的理由也算是十分充分。
说
李延宗并没有说要带什么人回去任职,圣旨里更没有提及他齐赞元。
“是吗,今日难得你未当场提出,也算是给本帅面子,本帅说来还要感激你。
昨夜夹马谷之事其实说来你并无错,反而有大功,因为误打误撞让后金觉得本帅手中已是弹尽粮绝,努尔哈赤自然会以为这就是1个攻击大明的机会。
王恭厂大爆炸,朝堂不稳,又天灾人祸,百姓受灾不断,而全国上下白莲教蛊惑百姓,**不断,而我宁远大营又将帅不和,红衣大炮弹药不足,这都是给努尔哈赤传的好消息。
现在你知道为何这段时日来你所率的先锋军不配任何火药了吧。”
袁崇焕此时还是缓缓把事情说得更清楚1些,若是依此来论,那么齐赞元非但无过,反而是大功。
而这1切似乎早已在袁崇焕的算计之中,可为何他还要让齐赞元回京城呢?
齐赞元此时却是更加疑惑了,那既然这样袁崇焕怎么还不留他呢,难道说留他在军中不比在京城更有用吗?
“末将不懂。”
“你会懂的,这就进来本帅与你说说,就算是对你的送别之语吧,不必跪在外面了。”
袁崇焕说完,齐赞元就站起身来,可站起来之后又有些后悔,依着袁崇焕的意思,之所以让他起身,就已经不把他当作自己的部将了。
“进来吧,不必想得过多,本帅非是没有恩义之人,你不必猜忌。”
袁崇焕似乎也是知道齐赞元的疑虑,再次说起,这1次齐赞元算是放心的走进了客堂,再次行礼之后,齐赞元坐在了刚才吴3桂坐的地方。
“赞元呀,本帅问你,你说我们要打赢后金关键在什么?”
齐赞元1楞,看着袁崇焕,见袁崇焕此时面色已温和了许多,所以胆子也大了,这才缓缓说道:“在于将帅,有大帅这样的统领,自然可以训练出战力超强的大明铁军,当然可以打败后金了,当然这还要些兵法策略与运气,就好象这1次满将军与大帅的不合1样。”
齐赞元只听袁崇焕的话就知道这是两人的计谋,心里也是好生佩服。
“或许这是打赢仗的1个重要原因,可本帅来此之前,1直都未受重用,纵有满腔热血,也不能实现,更别提我与满将军的计谋了。
所以打赢仗除了要有好的将帅之外,还要有1个知人胜用的皇上,有1个支持边关守军的朝堂,关键不在于边关如何,而在于朝堂,在于京城之内。
此时宁远边关有本帅与满将军,还有其它良将可用,纵然是火药有些不足,可这也影响不大,你刚才所言的打胜仗的基础已经有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难道说你不想打赢此仗,不愿意去京城任职,去京城稳固1方,为本帅提供1方支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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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门守护是京机最重要的关卡,关乎京机安全,若是京城之内被妖人搅乱,若再有奸人挑拔,那么本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帅位不保,到那时又何谈消灭后金大军,固防我大明江山呢?”
袁崇焕此时还是语重心长的把自己的想法说清楚,齐赞元当然听得明白,脸上也是矛盾万分,当然比之来的时候已经坦然得多了。
袁崇焕的担心并非多余,驻守边关大将最忌的是引起朝堂猜疑,让皇上觉得功高盖主,听信馋言,最后许多有功之将都非是战死沙场,而是屈死于朝堂之争中。
而此时后金已然虎视眈眈,随时都可能进攻大明,这个时候若是袁帅有什么不测,那么边关就危亦,大明亦危亦。
“大帅的意思在下算是明白了,在下愿意前往京城任职,只是就算如此在下也只能是1个9门的千总,负责1门之安全,位卑言轻,若朝堂之上真有什么事,在下也无助于大帅半分。
更何况依在下的职位,怕连皇上的面也见不到,如何能帮上大帅稳定朝堂,避免有人馋言陷害大帅呢?”
“你知道我喜欢你的就是分析事理的严谨,而且与你说什么事情并不费力,你会很容易明白,脑子也够灵活,能够根据战场情况自己做出发判断,这1点你在与你1样的千总级里算是十分卓越难得的,就算是本帅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不如你呀。
而有这些优点去了京城也才能发挥本事,你只要把京城当成你另外1个战场而已,运用你的条理分析,去争取更大的机会。
至于说将来如何谋得更高的位置这1切都要靠你了,首要是保得自己安稳这才是最重要的。
其次我听闻这段时日京城之中出了1个有本事的年轻人,此人因大爆炸而出,却1直被皇上与信王还有几位王爷信任,甚至得到魏忠贤与1些东林堂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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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是皇上的选秀史,负责为皇上选取秀女,此人既不贪财亦不贪名,更不贪权势官职,所以本帅觉得你可以去接触此人,若能得此人帮忙,那么刚才你的担忧自然是多余的。
而这1次对宁远的处置,听李尚书说基本上依了此人的主意,既维护了本帅的威名,也给满将军足够的面子,而且也调合了我与王经略的矛盾。
所以此人不可小瞧,明日你随李尚书回去,我这里有2封密函,1封是给皇上的,由你着这位王大统领转交皇上。
这第2封就是给这位未曾谋面的王大统领的,若他是1个忠于我大明的良臣,看了本帅的信自然会支持于你。
再言之,信王现在是大统继承人,信王自然也不愿意本帅中途有什么变故,以致影响我大明安危,所以想来信王也会支持于本帅。
而且对于东林堂,本帅1直未敢与他们同流,但却并无隔阂,所以若能得他们支持,纵然魏忠贤将来想耍什么花招,有你们在,本帅也会放心。”
袁崇焕此时也是交待得十分详细,也把许多事想得通透,算是为齐赞元入京城铺平了路,也给他指明了方向。
齐赞元十分小心的把两封信收了起来,看着袁崇焕却也是有些不舍,但却又只能依袁崇焕的安排来行事,这也是袁崇焕会选他的原因。
“赞元呀,此事已安排妥当,本帅也不再忧心,可这1次李尚书来此,却又让本帅忧心,李尚书看起来有些反常,让本帅不解,所以虽然你入了京城直属于这个李尚书管,可将来你却要防着此人,此人心思,本帅也是难与捉摸。
虽然说我们都是同进,而且也都从军多年,而这个李尚书总是让本帅觉得太不简单,特别是他的武技,越发高明让人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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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时候我与他在校场小试1番,感觉其内力之深怕是我大明难寻其2了,你以后也要小心此人。”
袁崇焕说完,似乎也是有些累了,整个人闭上眼睛,舒缓着气息。
齐赞元听完自是记在心里,也不再发问,此时也是默然行礼,又慢慢退着出了客堂。
……
……
宁远大营外十里,这里已经在边关之外,低矮的山岗之上站着1个黑衣人,此人背对着宁远,却面向着北方的后金与倭国,他的身后此时跪着1个黑衣人。
“这里有1片牛皮,你把此消息传往后金,再送往岛上,必须要亲手交与圣尊与大将军。”
黑衣人轻轻1挥,1片漆黑的牛皮飘然落在了跪地黑衣人的手中,只见上面什么字也没有,但黑衣人只是轻轻的1拂,上面就显出两行幽绿如磷光的字:“将帅不和,将计就计。”
“属下遵命。”
跪地黑衣人看了看牛皮上的字,又再次1拂,字瞬间就消失不见,看起来在牛皮上所写的字是用了秘术,普通人根本就看不清楚。
黑衣人此时独自站在山岗之上,看着远方,再回首看了看安静的宁远大营,诡异的冷笑着,十分得意,继儿1跃而起,人在半空之中划空而过,很快就有如1只黑鸟消失在夜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