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逍终究还是年轻了,上了黎络的当。说到底还是第一次没经验,也是白读书了。
黎络在现世是滴酒不沾的,但凡喝了都会酒醉,他起初提议喝酒也是心有余悸,但没想到魂穿过来的他千杯不醉。
喝了好几个时辰,数十个劫匪全倒了,黎络却还是清醒的,梁逍醉醺醺爬过来,拉着黎络,竟忍不住大哭起来,边哭边说:“军师,为何这个世道如此不公!”
黎络拍了拍他,说:“这我也不知道呀,你好好睡吧,天亮了咱们就能改变命运。”
“不,不不不,军师,你听我说,我,梁逍,一介书生,本可以继续求学,然后入仕为官,然我发现尽管如此也改变不了这世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何等可笑!清官,为民某福之官少,势单力薄!还被那些谄媚者陷害,而谄媚者妻妾成群,他们的财富任凭自己如何挥霍都挥霍不完!他们所挥霍的都是从穷苦大众身上索取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好好休息。”
“不,我要说,这臭世道,烂透了!没有一个有权势的官,或者帝王是为黎民百姓而为官的,他们只是为了自己的个人私欲,而忠良者,要么不被中用,要么惨死沙场,我的父亲,梁世关,他是一个清官,却被奸邪残害致死,最后连我母亲,小妹全死了!他为官时可谓一心为民,然我家被押入囚车时,众愚民竟朝他们扔东西……”
梁逍越说越激动,哭得越大声,黎络自然知道世道黑暗,尤其是在这样的时代,但他只想好好活着,活在这个世界里,好好享受富家子弟的生活。
或许可以说是自私吧,但他也不是什么高尚者,梁逍躺在地上,说:“世道艰难,为官为己,民智未开,众多愚昧活着!你说这世道能好么?我甚至想死去,但家族之仇未报,我何颜面轻生!我要毁了这世道!”
“好好好,我会扶持你的,休息吧,天亮了我们就有钱了。”
一番折腾后,梁逍渐渐平复,大哭的声音也变成抽泣,他慢慢睡下,黎络坐在地上,说道:“如果你有机会到我们那个时代看看也许会好一点,那个地方民智开了,人人有人权,平等也明显了,人民解决了温饱,但也不是很好,人的欲望变多了,追求也多了,我在那个时代也并不快乐,或许不应该怪世道如何,更应关注的是自我吧。”
黎络起身,之后找到黎宏,将人松绑,说道:“这些不过是些穷苦之人,别追究了,我们走,以后小心点就行。”
“大哥,你刚才说的……”
“当然是假话,你觉得像真的话可以去跟黎元洪求证,我知道你不甘于自己的身份,但你最好别把我当成假想敌,我只想做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如果你非要自取无趣那我也奉陪,就怕到时候你太狼狈。”
黎络说完离开,黎宏待在原地,久久不动。
回到家,天已经亮了,黎府炸开了锅,黎府两位少爷失踪可不是小事,而黎元洪也在今天凯旋归来,没想到自己凯旋归来,两个儿子却丢了,他坐在正厅位置,黎家上下都聚在一起。
黎络像个没事人一样进来,黎玥小跑走向黎络,小声道:“哥,你去了哪里?二哥呢?”
“昨晚太闷,我就拉着黎宏喝酒去了,没什么事。”
“父亲归来了。”
“哦。”
见自己傻儿子恢复正常的黎元洪走向黎络,他拍了拍黎络的肩膀,说道:“怎么,听说你恢复了,小子,还记得我么?”
黎络赶忙行礼,说道:“父亲。”
“嗯,不错,看来真恢复了,其他人都下去,你跟我来。”
黎元洪说完背着手往自己屋里去,其他人也纷纷散了,黎玥说道:“哥,我陪你去吧。”
“不用,父亲应该要跟我谈事情,别担心,哥没事。”
黎络随后跟着黎元洪,朱氏用异样的目光看黎络。
里屋。
黎元洪背手背对着黎络,说道:“说说吧,都想起哪些?还有,去了哪里?黎宏是否还活着。”
黎络一下子被问懵了,应道:“父亲此话何意?”
“你母亲是聪明人,你应该也不傻。”
黎络心想:‘他是在套我话吗?’
“父亲,我是昨天恢复的,但太多事情都被遗忘了,很多事情都是小玥告诉我的,黎宏不是跟我喝酒,我们被绑架了,现在已经没事,他应该后面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