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十来步,刘胥和种韫两人便下马步行。早年间,刘存义和王禀同在种师中帐下效力,因此,王禀对两位后生也很是亲近,赶紧下马迎接。
“拜见伯父!”
“拜见叔父!”
刘胥、种韫两人向王禀行晚辈之礼。
“两位贤侄可是有军情?”王禀张开双臂,亲自将二人扶起来,问道。
“王伯父,姚古已经兵败退走,小侄方才得知,家父已经力战······殉国了。”说着,刘胥眼眶通红,低下头不让周围的将士们看到。
“啊?紧赶慢赶,还是迟了一步,哎·······”王禀闻言,扼腕叹息道。旋即,强行压制住心中的悲痛,拍着刘胥的后背说道:“贤侄节哀,我与你父亲同为袍泽,亲如兄弟,往后我们两家互相照应。”
“小侄谢过王伯父,但眼下小侄有个不情之请······”
“贤侄但说无妨。”
“小侄想用完颜银术可换回家父尸体,送回家乡安葬,还望王伯父成全。”
“这个·······按理说完颜银术可本是你亲手擒获,但是我已经禀明官家,数日后让你亲自回京献俘,到时你必定会名扬天下,前途不可限量啊·······你可要想好啊。”
“王伯父,百善孝为先,功名利禄乃是过眼云烟,让家父魂归故里才是小侄的心愿,还望伯父成全。”说着,伏地痛哭,磕头不止。
“唉,贤侄快快请起。”王禀连忙把刘胥扶起来。
“罢了,贤侄至孝,某哪有不成全的道理。你把那虏将带走吧,到时候官家怪罪,由某来顶着。”
“多谢伯父成全。”
“贤侄切莫如此,某与父亲是至交,没能及时伸以援手,已经让某愧疚不已,些许小事,就当是补偿吧。某这就派人去和金人交接。”
“伯父不可,眼下两军交战,擅放战俘,私下与敌接洽乃是统兵者的大忌,伯父切勿犯忌讳。侄儿带着完颜银术可,只身去敌营即可!”
“可······北虏奸诈,不讲信义,我怕你有去无回啊。”
“伯父放心,金国毕竟是当世大国,金主有入主中原之志,料其不会为难小侄,以至为天下笑。”
“哎~既如此,那我率军为你助阵,此役北虏也是伤亡惨重,有我们在,料想他们不敢妄动。”
“伯父大恩,小侄唯有来世再报。”
“贤侄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