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厉的坚持下,令氏最终带着燕家三分之一家财离去了。
令氏离开后,堵在燕老太太心里十年的郁气终于散去。
燕厉休沐时,她特意让儿子送自己戚家,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戚檀樱和戚夫人。
只是没说为了送走令氏这尊瘟神,燕家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戚夫人听了十分欢喜,没了令氏这个添堵的存在,女儿嫁过去后,只要笼络好夫君和婆母,定能过上舒心的日子。
戚檀樱听到这个消息愣了一下,她还记得燕厉曾经说过,令氏姑父对燕厉父亲有救命之恩,且令氏无依无靠只能留在燕家,怎么会突然提出离开?
燕厉见她一脸疑惑,解释道:“她有一个姑母嫁到了淮安,她打算去淮安投亲。”
原来是这个原因。
戚檀樱略带好奇地问道:“她在燕家待了十年,你就从未对她动过心?”
燕厉闻言一脸正色地摇头,“朋友妻不可欺,她是荀粟的未婚妻,我不能做对不起朋友的事情。”
“可在外人看来,她就是你的妾室!”
戚檀樱陈述事实:“就在你给她名分的时候,就已经对不起荀粟了!”
燕厉听后怅然一笑,什么都没说。
戚檀樱又问:“既然这样,你又为什么要同意纳她为妾?”
燕厉纠结,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呢?犹豫了一阵,他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荀粟不告而别后,令萱无处可去,我娘念着荀粟父亲的恩情,留她在燕家住下。为了她的名声,我娘原打算认她为义女,但她不同意,我娘就没再提这事。”
“我与令萱男未婚女未嫁,时间久了,街坊四邻便有些流言蜚语,为了避嫌,我很少回家住。”
燕厉还记得,那一日是母亲燕老太太的寿辰,他一高兴便多喝了几杯,最得有些厉害,连怎么回房的都不知道。
第二日酒醒后,一睁眼就看到令萱只着中衣躺在自己床上,在他愣神之际,令萱醒了,然后哭着跑了出去。
燕厉醉酒后脑子一片空白,还以为自己真的对她做了什么,便想着娶了她对她负责。
就在燕老太太准备为两人定亲时,燕老太太房里的洒扫丫鬟红桃将自己看到一幕禀报给燕老太太。
红桃说她亲眼看见令萱在天亮后时进入燕厉房内,半炷香后就出来了。燕老太太听后对令萱产生了怀疑半信半疑,但还是让人盯着令萱。
令萱毕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在羞愤和愧疚的夹击下,日渐消瘦下来。燕老太太替她请了大夫,大夫却说她身体无碍,只是心结过重导致。
燕老太太想到丫鬟红桃所说之事,屏退屋内其余人,直截了当的问令萱是否做过对不起燕家的事情。
令萱大惊,本能的想要摇头,但在对上燕老太太清明的眼神时,再也隐瞒不下去,声泪俱下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她只是一时昏了头,才做下这般不知羞耻之事。
燕老太太见她果真算计了自己儿子,对她再也无怜悯之心,不过并未在外人面前拆穿她,而是给了颜面,让她成了燕厉名义上的妾室。
不知怎么回事,令萱成了燕厉的妾室后,将荀粟这个未婚夫兼表哥忘得一干二净,反倒对燕厉一往情深起来。
燕厉一直谨记她是荀粟的未婚妻,对她从未有过亲近之意,令萱倒也沉得住气,十年过去依旧没有放弃。
十年里,燕老太太不是没有替儿子相看过别家姑娘,只不过有令萱在,终究没成。
燕厉一直蹉跎到了三十岁,同龄男子在这个时候,哪个不是有妻有子,唯有自己儿子光棍一个。燕老太太着急的时候,甚至劝过让儿子扶正令萱的心思。
但燕厉不肯,在他看来,让令萱背上燕家妾的名声已经是对不住荀粟了,若是真的与令萱成了好事,岂不是夺人之妻。
好在令萱自己想通了,见燕厉不可能接纳自己,又不愿日后看着他与戚檀樱夫妻恩爱,倒不如离开。
听完这些,戚檀樱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