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围也看向聂青垣，他竟然早就知道了。

聂青垣没有回答卓天辰，而是看向宗围。

“宗前辈，将神族的阴谋公诸于世，不止是您的愿望，亦是我家族长辈之愿，可是要将人族一直以来的信仰推翻，并不容易。靠一人，一族之力，终究太过渺小。”

宗围又何尝不明白，若是容易，他又何苦将这个秘密带进这暗无天日的地宫？

“纵然不易，这也是必行之事，若不能真正走上强者之路，我人之一族，又如何长久立足于三界。”

卓天辰想到剑阁，这两百年来的记载中，化神境的长老已经去世了好几个了，他以前不明白为什么长老们宁愿等死也不去参加飞升大会，原来他们早就知道神族的不堪吗？

“没想到我们人族，世世代代都活在一个神族的谎言里，那我们这么努力的修炼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打破桎梏，不再受制于人。”

一直沉默寡言的凌桑，突然开口，他的话就连聂青垣都很动容。

他从小被师父带入宁家，以嫡系弟子的身份长大，对于宁家的事情知道很多，尤其是宁家和妖族、神族的关系。

二百年前，宁家大小姐宁溪与妖王墨星殒相爱，几年后，神族便与宁家结怨，宁家公然违抗神族，是墨星殒在宁家之外设下护阵。如今宁家嫡系弟子的毕生所求，便是靠自己的力量与神族抗衡，即便没有墨星殒的护阵，神族亦不敢轻易进犯。

看着宗围对凌桑那赞赏的眼神，聂青垣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宗前辈想亲眼看到人族真正立于三界的那一天吗？”

“想，怎么不想？只是那一天，我终究是等不到了。”

“宗围……”听到宗纬的话，月寒等到有缘人的喜悦尽失，他怎么忘了，宗围的灵魂，这些年来一直在变得虚弱，今日脱离了兽皮卷，怕是过不了几天，就要散了。

宁无笙懒得看一魂一鞭在哪煽情，打断道。

“他是炼器师，你若愿为器灵，便能像月寒一样，成为神器之灵。”

“器灵？可我最多也只有三天时间了，三天时间，想要炼制一把神器谈何容易，更何况，以他的修为不可能炼制的了神器。”

“阿垣既然提了，想来是有办法的吧？”宁无笙看向聂青垣，笑着问道。

点了点头，聂青垣接着宁无笙的话说道。

“不错，我虽然无法炼制神器，但我的剑是半神器，即便差了些，也足以融入器灵了。”

“做你的器灵？”

“宗前辈可愿？”

宗围始终无法忽略，聂青垣身上那种让他不喜欢的感觉，那是接近神族的气息……

宁无笙看出了宗围的犹豫，也有了几分猜测，她比宗围要看的清楚，聂青垣的灵魂来自于神界，不是真正的轮回，只是封印了记忆，将灵魂强行送入人界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