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有点茫然,看看金瑰,又看看明玦,相当不解道:“我们可以先吃完饭再说,反正现在也痛麻木了,不着急。”
金瑰不轻不重的将筷子拍在桌上,挑眉道:“我希望你们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这张桌上坐着的人,我才是老大!一切我说了算!”她又指了指新杨道:“知道为什么他可以吃饭吗?因为我刚刚说的那个道理,这张桌子上就他一个人明白!”
新杨闻言咧嘴一笑:“左使大人放心,我是绝对的明白人!”
明玦三人俱盯着金瑰看了半天。
终于,清平率先开口道:“我也明白了,其实……我也没怎么惹你啊。”
金瑰微一偏头,不置可否。
明玦想了想,突然站起身来,走到清平和刘子文身后,双掌齐出,掌心同时印在他们二人的背心。
“嗯!”刘子文和清平同时闷哼一声,有些惊讶。
“别动,凝神!”明玦轻喝一声,屠毒心经心法在他体内运转,内力混着隐脉里的药力被导入刘子文和清平体内,开始缓缓游走。
半炷香的时间过去,明玦缓缓收功。
刘子文和清平睁眼,都发现自己身上的鞭伤已经全然消肿,都感觉不到疼了,而且周身的疲劳也扫除了大半。
刘子文转头一看,却见明玦面色微白,额间满是细密的汗珠,不由心头一惊,伸手扶住明玦,对金瑰怒目而视:“你到底要干什么?他昨日受伤了!”
金瑰抱臂微笑:“我让他帮你疗伤,你不感谢我,还反过来怪我,是何道理呀?”
清平也难得生气了:“是你故意折腾我们,现在又故意折腾阿玦,你这不是有毛病是什么!”
明玦紧锁眉头,破天荒的没有吭声,反而就地盘坐了下去,开始闭眼调息。
金瑰见状,微微一笑,将桌上的两碗清粥挪到刘子文和清平面前:“这是你俩的晚餐,其他的菜,你们不要动,那不是你们吃的。”
刘子文看都没看一眼面前的粥,只是指着明玦问金瑰:“他怎么了,是不是伤势加重了?”
金瑰淡淡道:“他不用你操心,你还是操心你自己吧。”说罢,她拾起筷子,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其实自打一进屋,明玦就已经有点不舒服了。
不知何时,他逐渐开始手脚乏力,内息也有点絮乱且不受控制。刚开始,明玦以为是经过昨日一战伤了元气,导致屠毒心法有点反噬,这种情况他在前世的时候经历过太多次,犹如家常便饭一样平常,所以也就没有太过在意,想着先填饱肚子后再回去调息一下就好。
谁知金瑰却突然执意让他给刘子文二人疗伤。明玦心里虽然一百个不爽,可奈何当时状态不佳,实在不想跟金瑰耗着,姑且也就顺了她的意。
明玦的内力本就没有完全恢复,等他同时给刘子文二人运气疗伤完毕后,基本上也就把丹田里的内力给耗空了。
也是直到此时,他才发觉身体的异常。
一般情况下,内力消耗后需要自行调息修炼,方可逐渐恢复。可他刚才消耗后,还没来得及感受到虚弱,腹中丹田处便升起一股暖意。
就像是行至绝处,反而破茧重生。
这股凭空生出来的暖意甚至不需要明玦刻意的引导,便顺着体内的经脉行至五脏六腑、传遍四肢百骸、贯通五官九窍。
然后随着这股暖意的汇聚增多,明玦体内由于方才消耗甚多而有些枯竭萎缩的经脉逐渐膨胀起来……
直至膨胀到极限,经脉撕裂般的胀痛潮水般席卷而来时,那股暖意骤然收缩凝聚,化为一股炙热的内息,如流入海,尽数汇入丹田。
一瞬间,明玦舒服得想深深叹息。
如此运气调息几个周天之后,明玦睁眼,一丝神光乍现。
“阿玦,你怎么样了?”
明玦看着凑在眼前的两张脸,微微摇头:“我很好。”
好得不能再好了!
他站起来,才发现天已经黑透,屋里只剩刘子文和清平,以及一桌子残羹冷炙。
“我调息了多久?”明玦问道。
清平打了个呵欠,道:“很久了,现在已经三更天了。”
竟是快三个时辰了么?
可明玦只觉得过去了一小会儿。
这种程度的深度修炼,真是前所未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丹田里平白生出的那股暖意是什么?
明玦相当不解。
自己所修炼的唐门心法鬼杀一道,内力走的乃是及其阴寒的路子,哪怕盛夏时节身体都是微凉的,怎会凭空生出这般炙热的内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