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庆深吸了一口气:“替我遮掩!?这又成了替我遮掩了!?臭小子,我发现你真是越大越不要脸了是吧!”
明玦挑眉道:“不是你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们对你的事保密的么?不然我也可以诚实的、一五一十的将我们之间的事全盘托出,例如我们相识的前因后果。你也知道,我阿爹原本是大平渔村的人,虽然他和家中的兄弟不合,但终究是血浓于水亲人,而你虽然不是屠村的凶手,但却间接牵扯其中,你说若是这样算的话,我们是不是仇家?”
江庆无语了,道:“那要这么说的话,我也可以一五一十的全盘脱出,好好跟你家里人讲讲你当年‘仗义救人、大杀四方’的英勇事迹!”
刘康乾看不下去了,连忙插到俩人中间,抬手制止道:“两位,听我一言,差不多得了,不要互相伤害,没有意义。”
江庆冷哼一声:“这话你不用对我说,我才没兴趣和他打交道!”
刘康乾叹了口气:“说得对,你一个老人家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见识,掉份!”
明玦却翻了翻白眼,不依不饶,出言反驳道:“你不想和我打交道,那你给我写信做什么?若不是你先找我,我能知道你在这儿?说这大话也不嫌亏心!”
江庆闻言恼羞成怒,眼睛一瞪,眼看着又要吵起来,刘康乾赶紧站到他面前挡住视线,微笑道:“江大叔,注意风度。”
江庆:“……”他看了看眼前的少年,突然问道:“我记得你当年一门心思想要学武找我报仇,怎么现在没这打算了?”
刘康乾下意识回头看了看站立一旁的清平,叹道:“我们之中,最有资格报仇的,便是清平,连他都没对你动手,我就更没有立场了。”
清平瞥了一眼江庆,面色冷淡,道:“你不是主谋,也不是凶手,反倒是一条线索,现在又是阿玦姐夫的父亲,可以暂时不用归类为仇人。”
江庆:“……暂时?”
清平道:“如果你们对阿芸姐不好,我们也可以是仇人。”
江庆:“……”
吃饭的时候,除了江庆和明玦三人,便只有眀毅来了。
席间眀毅没说什么,等吃过饭,江庆离席之后,眀毅才揪着明玦发难:“你小子怎么回事,好端端你跑去江家别院做什么!还和人家起了冲突!又跑到阿姐面前乱说惹她伤心!你让她以后怎么面对江家父子!能不能懂点事!”
刘康乾正想出言调解一下,谁知眀毅早有预料,回头就是一句:“你别插嘴!学学清平保持沉默!他是我弟弟,不是你弟弟,不要做出一副你比我熟的样子!”
清平忍不住抿嘴偷笑。刘康乾则愕然瞪大了眼,一脸的无辜。
明玦默默端起一旁小桌上单独留出来的饭菜,低头轻声道:“四哥,我去看看阿姐。”他说罢,也不等眀毅再开口,便一溜烟儿的蹿出了门。
他端着餐盘敲开了明芸的房门。明芸见到门外的小弟挑了挑眉,板着脸问道:“你来做什么。”
明玦探头朝屋内瞅了瞅,不满道:“姐夫没来么?”
明芸伸指用力戳了戳明玦的眉心,没好气道:“他刚走!你说你一天天的,年纪不大,心倒是操得挺宽!”
明玦闻言,便立刻换了笑脸,道:“阿姐,对不起啊,我给你送饭来了,你多少吃点,别生气了。”
明芸白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进来吧。”
明玦将餐盘放在屋内的桌面上,又殷勤的摆好筷子,拉开椅子,然后朝明芸笑道:“阿姐,听说这是你亲手做的菜,你怎么能不吃。”
明芸哼道:“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
明玦敛了神色,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声道:“阿姐,别气了,其实姐夫没有骗你,确实是我上门找的茬,那些话都是我断章取义,故意说来气他的。”
明芸微微挑眉,看样子到没有太惊讶,只是不咸不淡的问道:“为什么上别院找茬,你说来阿姐听听,也好给你们评评理。”
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明玦自然不方便说,于是便只能捡了一些能说的来说。他踌躇了半晌,有些嚅嗫道:“我今早见你衣裙陈旧,衣摆溅有泥点,还独自一人守家,问及你和姐夫的事时,眉间似乎存有愁绪,便先入为主,以为姐夫苛待你,这才背着你去找了姐夫的麻烦,还不小心伤了他和江叔。”
“然后你姐夫回来告状,你还趁机装可怜、扮无辜,表面乖巧认错、委曲求全,实则倒打一耙,借我之手堵得你姐夫哑口无言,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