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昏迷的他突然张大了双眼,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然而一切都晚了。
他被死死钉在甲板上,动弹不得。
惊恐的双眸在短短几息之间,彻底失去了生命的色彩。
当他的瞳孔连带着眼白也被浑浊的灰黑色爬满时,这位刚刚晋升,前途无量,未来可期,地位崇高的海神殿大长老,彻底失去了性命!
而巴尼一直等到阿斯莱斯死亡,这才拔出了长枪。
随后,他看都不看阿斯莱斯的尸体,半蹲下来,注视着因为失去主人而跌落在地的海神殿权杖。
他伸手一跺,将长枪倒插进甲板中,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
阿诺调近了视角,发现那是一枚透明水滴型晶石。
虽然巴尼在布置术式的时候,拿出了五颜六色,各个神域的晶石,但是阿诺认为,只有这枚水滴晶石,才拥有游戏之神的神力。
只见巴尼小心翼翼地将水滴晶石放在海神殿权杖上方,然后这枚水滴晶石,竟然就真的变成了一滴水,滴落在深蓝色权杖之上。
那水滴在滴落之后,迅速在权杖表面蔓延开来。
明明只有不到拇指大小的水滴,却展现了极高的延展性。
如同冰糖葫芦的糖浆,将权杖封得严严实实。
之后,巴尼才小心地拾起权杖,将其放回了他的随身储物空间中。
“所以,这个人多番布置的最终目的,其实是海神殿的神器吗?”
巴尼在收起权杖后,若有所思地抬头望了望天空,最后什么也没说,拿起自己的长枪,步履匆匆地离开了甲板。
阿诺原本想跟上去看看巴尼还要做什么,但他的目光撇到地上的尸体,突然又停了下来。
“我现在没有手,是否能捡尸呢?”
阿诺想到这里,立刻对着阿斯莱斯的尸体,用意念试图施展自己的天赋技能。
【罪恶的小手】
这个技能已经被他雪藏一段时间了。
主要是一直没有遇到过什么太过有价值的尸体。
当初如果不是看见科莱的梦境,有些可怜这个家伙,估计阿诺会试图捡尸,看看能不能拿到科莱那件神器的半神器。
那件半神器的威力虽然不像神器那般强大,但胜在全能。
简直是居家旅行杀人的必备品。
当然,就算当时杀了科莱,也未必能捡到那件半神器,还不如更好地利用利用这个家伙的隐藏价值,也算是回报他的不杀之恩了。
想到这里,阿诺回过神来,他惊喜地发现,自己竟然真的从死去的阿斯莱斯身上捡到东西了。
但令阿诺有些失望的是,他捡到的竟然是……
【获得道具:海洋神徽。请问是否装备?】
竟然是海洋神徽?
可这个神徽阿诺根本不用捡。
巴尼已经承诺他,只要等这次回去后,就能安排他加入海神的信仰,到时候,他自然能获得海洋神徽。
命运的相遇总是如此地出人意料。
所以,他回去后还要加入海神殿吗?
尽管有些失望,阿诺还是选择了装备海洋神徽。
依靠死亡神徽,他轻易地就破开了那些死者的执念,找到藏在秘境最深处的杰尼。
那么,在这茫茫大海上,装备海洋神徽的他,又能得到怎样的加强呢?
然而,当阿诺佩戴上海洋神徽的一瞬间,他便感到自己的大脑“嗡”地一声。
随后,世间所有的温度仿佛一瞬间消退,一种极为强大的力量顿时充盈阿诺的意识体。
他感觉自己从一艘小小的三桅轮船,变成了茫茫无际的大洋。
海上的一切都变得如此渺小,不值一提。
而阿诺则变得无比强大。
他甚至有一种错觉,只要自己不脱离幽灵船,就能成为这片大海上除了海神的第二位神明!
这种强大的感觉让阿诺的意识有些错乱。
当他再次睁眼,已经从旧时干净整洁的甲板来到了布满泥土苔藓的陈旧空间。
这里,雪莱还在艰难地与卡罗卡进行着战斗。
这两个人因为阿诺的操作,直接开始顶脸攻击。
卡罗卡尽管受伤,但他大巫师的实力也不是盖的。
在追上雪莱之后,他立刻不顾伤势,再度对雪莱施展了空间禁锢,让这个滑不留手的家伙,终于不能再随心所欲地穿梭秘境里的空间。
而雪莱尽管有闭口杯的帮助,却仍旧不是大巫师的对手。
毕竟闭口杯更多的还是给他思路上的指引,并不能直接加强他的实力。
现在雪莱已经彻底失去了优势,快被卡罗卡揍得连亲妈都要不认识了。
而阿诺此时就冷漠地在半空中注视着两人的战斗。
这两个人谁输谁赢,他都不在乎。
看着雪莱即将支撑不住,要被卡罗卡杀死,阿诺心中竟然涌起了一阵冰冷的快意。
似乎此刻的他,最喜欢的就是见证死亡与杀戮。
已经快到绝路的雪莱终于忍不住对着天空大喊。
“杜特宁!是不是你干的?你难道想杀死我吗?别忘了,没有我的指引,即使你掌握了幽灵船,也无法找到奇迹之门!”
雪莱竟然以为此时控制幽灵船的是杜特宁。
他可能还认为,卡罗卡之所以会被直接传送到自己面前,也是杜特宁搞得鬼。
他以为杜特宁要过河拆桥。
可惜,杜特宁此时还在和杰尼缠斗,并不知道自己的搭档就要被害死了。
然而雪莱的怒斥却让卡罗卡的攻击为之一滞。
“奇迹之门?”卡罗卡的双眼冒光,“原来幽灵船的秘密关系到奇迹之门?难怪海神殿会如此大费周章地与我们合作!”
如果是其他战利品,在巫师学院能拿到闭口杯的前提下,让给海神殿就让了。
可是对方觊觎的竟然是奇迹之门?
那卡罗卡怎么可能会放手?
如果他此时放弃,那学院事后知道了,也绝对会追究他办事不力的责任!
“闭口杯,我要了!奇迹之门,我们也不会放过!”
卡罗卡该杀招为困着,即将拿下雪莱·帕尔诺。
他的嘴角还溢着鲜血,却勾起了兴奋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