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书轩hbcjlp.com

繁体版 简体版
聚书轩 > 耽美小说 > 为你情根深种[快穿] > 第208章 师尊水端稳(14)

第208章 师尊水端稳(14)(1 / 1)

 推荐阅读: 糟糕,惹上蛟龙大人! 轮回仙旅 欲成乔木揽星河 高武:我体内有亿万纳米虫 热河英烈传 因为深信不疑所以无能为力 小陈侦探 知识暴君 盛天亟 千古剑名
最新网址:hbcjlp.com

世人皆说魔修纵性,正道有时候也不可避免,只是不会浮于明面之上,故而会看着克制,但私下便未知了。 乐幽握着那画卷躺在了榻上,伸手展开,就着那略有嶙峋的褶皱看着,他确定寥郅并非迂腐之人,只认同道途而毁灭人欲,可他分明生了情却强忍住了。 师徒悖逆?那人当真会在乎这种东西? 乐幽一页页翻看着,那时那人的眼神可比他画的更加隐忍传神,让他背后发毛,却是连心跳都在加速,感觉好像在他失控的边缘试探,但他还是忍住了。 罢了,一次不成,多试几次总能成的。 至于未来的命途到时候再想,总之复仇和结道侣他哪个都要。 乐幽翻身侧枕,将画卷放在了一旁后闭上了眼睛。 前世之事,也该挑拣着与他说上一些,那是属于他的过往。 眼皮渐阖,勾勒出了姣好又漂亮的弧度,本是连睡时都是飞扬的,却因为呼吸渐沉,杂糅出了属于这副身体的纯然来。 …… 宗阙接到宗门令,离开寥郅峰顶直入长老堂,停留其外时已察觉到了十几道气息,入其内时,十一位长老静坐,连宗主都在其上,更有数道气息浮于虚空之中。 “不知宗主传召有何事?”宗阙坐于长老首位之上道。 他为长老首位,又为化神修士,见任何人都不必行礼。 “尊者不知?”虚空之中传来声音,正是化神大能的气息。 “不知。”宗阙的目光落在了那处道,陵江的事情有他看顾,不至于暴露,今日齐聚询问,只能是为了他的事。 “我宗长老初来,宗主还未开口,苍阳尊者倒是着急。”紫清真人嘲讽一句,朝着一旁的宗阙道,“不过是当年寥郅你的化神大典之后,正魔两道大能被绞杀之事,他们认为与你有关。” 苍阳尊者为太衍药宗宗主,宗阙心里已有了数,既能聚集诸位大能来此,又让长老堂齐聚,想来是拿到了一些证据:“所以此行是来询问?” “非是询问,而是证据确凿。”太衍宗主被道出身份,索性也不隐藏了,而是直接现了身形,“当年大能频频身死,皆是一击毙命,神魂皆不留,无任何蛛丝马迹,但却与寥郅尊者击杀血竭的手法一模一样。我宗苍晷长老同样死于此手法,上穹仙宗总要给个说法才是,若非寥郅长老所为……” “是我所为。”宗阙说道。 击杀血竭的手法的确与当初一模一样,神魂尽灭,不留丝毫余地,只是未想到事隔多年才被查出。 他如此直白承认,座上诸人神情中皆有惊讶之色,神色各异,宗主微微挑眉,天则长老询问道:“不知尊者为何行此事?” 当年大能被杀,正道人人皆危,虽魔修亦有被杀之人,可如此大肆得罪各宗,实在不像寥郅此人的行事风格。 “既然寥郅尊者已承认滥杀正道修士,还请宗主给个决断。”又一道声音带着怒气传了出来。 “苍阳尊者稍安勿躁。”宗主说道。 “给什么决断?当年无论正魔两道,所杀之人不是行了采补之事,就是作恶多端,我上穹仙宗长老除恶务尽,还需何决断?”紫清真人嗤了一声说道。 “紫清尊者慎言,当年确有许多为恶之人,可许多人罪不至死,而其中也未必人人为恶,苍晷向来行事周全,谁知道上穹仙宗是不是为了打压各宗,才会办此化神大典。”太衍宗主说道,“我等诚信道贺,寥郅尊者却借此机会挥下屠刀,是何道理?若真是除恶务尽,为何你上穹仙宗未折损一人。” “你……”紫清真人蹙眉,却不好言说宗门内部清理之事。 事关宗门清誉,有些事情可私下解决,却不可宣之于口。 “寥郅尊者如何解释。”天则长老说道。 “太衍宗主当真想要解释?”宗阙看向了那咄咄逼人之人平静问道。 折损一位化神修士,于宗门实力乃是大动,故而他当年并未高调行事,但也不代表他毫无倚仗,任人攀污。 太衍宗主对上他的目光,心中略有些无底:“自然,便是苍晷有任何过错,也该由我太衍药宗来处理,而不是寥郅尊者擅自动手。” “也罢。”宗阙从戒中取出了一方小鼎,往其中注入了灵气,“这便是证据。” 鼎上画面蓦然呈现,闪过数人的画面,有人只采补一人,有人却是连害数人,借为师之名教导引诱,告知其为师尊采补才是孝顺,更有让弟子服食丹药供其采补者。 房事本是旖旎之事,可一人沉醉其中,一人痛苦万分,在座诸人皆是蹙眉,方才讨伐之人无一人出言。 太衍宗主脸上有些挂不住,可折损一位化神修士之事却又让他不得不说:“尊者便是知道,告知即可,何须亲自动手?” “苍晷尊者能从元婴得成化神,便是借用此道,太衍药宗化神其四,不知宗主会如何处罚采补弟子的化神尊者?”宗阙收起小鼎,直视着他询问道。 太衍宗主哽住,即便知道,化神尊者岂是那么好得的,便是再如何处罚,也不能要了命:“自然是关进刑堂,弥补弟子家人,化神难成,我正道少一位化神尊者,魔修的气焰便高一分,尊者难道不知?” “上穹仙宗行事,采补者杀无赦。”宗阙看着他道,“采补弟子者神魂不留。” “你……”太衍宗主本欲开口,对上他的目光时只觉得头发发麻,背后毛骨悚然。 他那一刻竟丝毫不怀疑,若他敢行此道,此人会毫不犹豫的挥下他的剑。 “尊者的手未免伸的太长……”太衍宗主别开视线说道。 “是寥郅的手伸的太长,还是苍阳尊者有包庇之嫌?”紫清真人面带嘲讽之意。 “若上穹仙宗有行此事者,紫清尊者可能让其神魂不留?”太衍宗主转了矛头。 “自然,不论是谁,敢动此念者,紫清都绝不会手下留情。”紫清真人说道,“还望尊者擅自珍重。” “此事尊者可想公布于众?”宗阙托着那小鼎询问道。 太衍宗主闻言,顿时面色大变,谁又能料到他杀人之前竟还留了此般污秽不堪的证据,就像是等着今日一样。 “还是罢了,各留一线,各自安好。”宗主清咳了一声开口道,“苍阳尊者以为如何?” “如此便好。”太衍宗主行礼,终是不甘不愿的认了,“多谢宗主周全此事,告辞。” “诸位来的气势汹汹,似要杀人一样,如今是自己犯了错,却连错都不认便想走,是何道理?”紫清真人说道。 “确实如此,我宗许尔等对峙,却也不是任人欺负的。”天则长老摸着胡须道。 虚空之中数道气息皆是浮动,面色各异,一道声音说道:“今日是我等冒昧,还请寥郅尊者海涵。” “请寥郅尊者勿要见怪。” 太衍宗主心气未平,却也只能行礼道:“劳烦尊者代为清理门户,今日之事还望尊者海涵。” “本座本不欲插手诸宗之事,还望诸位管束好各宗,勿要给本座动手的理由。”宗阙声音略沉,“此种事不要再有第二次。” 修真界实力为尊,不 是集结数人,无理便能说成有理。 几人面色微变,太衍宗主沉了一口气道:“在下告辞。” 他转身离开,又有数道气息离去,宗阙收起小鼎道:“诸位还有何事?” “正道五宗守望相助,若有长老认为不妥之事,还需互通有无,切莫伤了和气,让魔修趁虚而入。”宗主说道。 “多谢宗主告知,寥郅日后行事定会更谨慎些。”宗阙之前言辞锋利,如今却要给他个面子和态度。 “如此便好。”宗主说完,身影已从原地消失。 诸位长老纷纷告辞,宗阙看向身旁几人道:“今日多谢诸位相助。” “正道要守望相助,宗门之内更是如此。”紫清真人说道,“此事何须言谢。” “此事寥郅尊者行事确有不妥之处,若得了证据直接杀之也无妨,只是借化神大典,终究会让其他仙宗生出一些龃龉。”天则长老说道。 “寥郅明白。”宗阙说道。 当年他已有名录,自然不会手软,若是跑遍各宗自然麻烦,容易暴露,不如如此行事便宜,是他的疏忽。 “我倒是觉得此事颇好,既是除恶务尽,何须讲究方式方法。”紫清真人说道,“他们若不想生龃龉,只管管好自家弟子,免得还要脏我上穹仙宗的手来行此事。” “此事他们是如何得知的?”宗阙问道。 “血魔殿传出来的。”天则长老说道,“你当年戮他一位化神修士,被他们怀恨在心实属正常。” “血魔殿在坎州,太衍药宗在兑州,相隔两州之地,更不可避开中州,此事还需详查。”宗阙说道。 正魔两道并非泾渭分明,混杂者颇多。 “确实。”天则长老说道。 …… 乐幽在做梦,修士极少有梦境,每每若有,若非预知,便是极重要的事。 梦中幼童登上了那前往仙宗的无数级台阶,多年奔袭,身上衣衫早已破烂不堪,脚上并无鞋子,挤在人群之中处处被排挤谩骂。 虽都是登山,这个梦却有不同之处,一处梦境他险些被挤落山坡,拼命躲在了一块石后才避免被推搡下去,一处梦境他被人推倒,险些被人群掩埋,却被飞于天上的修士所救。 两处梦境几乎是同时进行,几乎同样的画面,却有许多不同。 人群挤攘,那种仰头看不清挤攘诸人的脸的画面极其可怕和无助,梦境是鲜明又晦暗的,天门开时,无数人朝着其中涌去,宛如浪潮一般,其中有兴奋的声音,亦有维护之声,只是偶尔还是会夹杂着谩骂和痛呼之声。 很吵闹,吵的人心里混乱的很,即使他躲在巨石的后面,也仍然不可避免被挤攘的人群踩了两脚,直到人群似是皆挤了进去,人烟略有散去,他才从巨石之后探头,想要走向那通天的天门时,却看到了山坡上散落的暗红痕迹。 那是……血! 乐幽觉得自己是不怕的,可是他浑身都透着冰凉和僵硬,只能小心避开,朝着那道光门头也不回的跑了过去。 他不能害怕,过了此处,便可见到师尊了,他定然在等他。 师尊…… 过天门,登天梯,幻境,再然后是测灵根。 很累,见到的人他记不住许多,登天梯时无人告知他规则,亦无人予他丹药,只能不断的向上爬,停下者皆被淘汰,脚步重到抬不起来,凭借的只是心中的一口气,很累很累,但即使昏睡,即使走错了路,他亦找到了那条通往选择弟子的大道。 单火灵根,他在许多人惊讶的目光中进入了内门,即使有人嫌 弃,他也是满心的期待。 师尊他定是会来接他的,二择其一,他定然毫不犹豫的选择师尊。 一枚弟子令浮现在了面前,却并非墨色,其上二字:陵江。 这不是师尊,师尊他没有来吗?他来的太迟错过了吗? 他拼命的不想选,可手却伸了过去,握住了那枚令牌,那心中竟是透着欢喜的。 那是谁的心情?他不要! “不要……不是……” 静卧在榻上的青年手指收紧,颤抖着想要松开,却只能紧蹙着眉头,似是无法从梦境中挣脱出来。 宗阙行至榻边,看着青年眼尾溢出的湿润和挣扎的神色,坐在旁边扶住了他的肩膀:“幽。” 【宿主,乐乐的记忆正在融合。】1314说道。 宗阙垂下了眸,躺在榻上的青年随他的触碰而轻颤,口中在呢喃细语着,似乎仿徨到了极致:“师……师尊……” 这是他的记忆,前世的记忆,那肆意张扬的一面承载了这样的记忆,小徒弟却是在无忧中长大,融合记忆对自己是有利的,他总有一天要知道,但不必急于求成,明明承受不住还让他沉浸在伤痛之中。 “幽,醒醒。”宗阙推着他的手臂道。 床上青年轻轻晃动,那憋住的一口气似是突然泄了出来,浑身打了个冷颤,蓦然睁开了那双蕴满了水意的眸,其中全是惊魂未定。 “幽。”宗阙叫他的名字。 青年闻声时似有回神,在看向他时眉头蹙起,眸中的水意不可抑制的翻涌,语气中带着不确定的意味:“师尊……” “我在。”宗阙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擦过了那眼尾处的水迹。 青年在掌心轻蹭,似是察觉了温度的真实,起身时拥入了他的怀中,手臂收的极紧:“师尊,师尊……” 他周身依偎,语气中充斥着后怕之意,身体也不知是因为呼吸轻颤还是余惊未消而轻轻颤抖着。 宗阙垂眸,伸手抱住了怀里的青年,摸上了他的头道:“别怕。” 他不能问他在梦境里经历过什么,此刻小徒弟需要的是安慰。 头顶的抚摸轻轻安抚着情绪,乐幽置身于这个宽大的怀中,梦境带来的无措感和后怕也被这样真实的拥抱而消弭着。 那个梦太真实,就好像真实的身处其中,无论他如何的挣扎呐喊也无法改变其中的一丝一毫,他像是在看别人的人生,却又真切的生活在那里。 幸好,幸好那不是真的,从梦境中醒来便能看到师尊,这里的一切才是真实的。 “师尊……”乐幽情绪难以自制轻唤道,似是确定他的存在一般。 “嗯。”宗阙应道。 “师尊,徒儿再也不乱跑了。”乐幽抓着他的衣襟道,他离不了此处的,他不想离开师尊,他怕极了无论如何都见不到他的生活,“您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不会。”宗阙说道,“不会丢下你的。” “唔……”乐幽轻轻闭上眼睛,只想永远置身此处,再不离开。 这个怀抱是真实的,窗外的鸟鸣是真实的,风吹落叶,在这里经历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师尊的体温和气息更是真实的。 真实的让人安心,一点儿一点儿的抹去梦境的可怕。 乐幽不知自己待了多久,只是睁开眼睛略微抬头,看着师尊垂落在耳后的发丝,想要思索自己如何回来时,却察觉了扣在腰上的手臂。 手指轻动,这样的姿势,他们好像在拥抱! 宗阙察觉着肩头青年呼吸 的变化问道:“好了?” 乐幽听着他响在耳际的声音,心中勉强按捺着情绪,脸上却有些滚烫:“唔……” 他轻轻松开了手,在腰间的力道松开时从那个怀抱中挣脱出来,眸轻抬,在对上师尊眸中关切的味道时垂下了眸行礼道:“徒儿失礼。” 他已是这般大的人了,做了噩梦还要师尊抱着哄,更是将眼泪都落在了师尊的肩头,实在是失礼。 可他当真是极想他,就好像分别了一世似的,不敢看他,却又忍不住想要看他。 他终是起了悖逆之心,却半分不悔。 “无妨,做噩梦了?”宗阙问道。 “嗯,徒儿梦见入宗时未能见到师尊。”乐幽看着近在咫尺的怀抱,想要拥进去,却还是制止住了自己,只轻轻抓住了他的手臂道,“很害怕。” “不怕,只是梦。”宗阙看着小徒弟垂下而湿润的眸道。 “可是很真实。”乐幽抬眸看他,心绪不能平。 那种后怕与忍耐心意的苦闷在心中翻涌,他初初知道自己的心意,却并非如今才恋慕上面前的人,情起而深,让人无所适从。 又闷又似乎藏着无尽的热意,泛着些许苦涩,却又酿着甘甜,掌心微汗,唯有不与之对视才能勉强掩藏起情意。 他恋慕师尊,这份心思却不能让他知道,只能藏起来,自己偷偷的品味。 “一切苦难皆会过去,勿放弃。”宗阙说道。 他终究是要融合的,许多事情只能他独自去面对,需心性坚强不能退缩。 “是。”乐幽聆听他的教诲,轻轻抓紧了他的手臂道,“有师尊在,徒儿不怕。” 他不怕苦,亦不怕磨砺,修途之上多要依靠自己,他只是怕师尊不在他的身边,只留他一人不知该去何处,不知登顶有何意趣。 “嗯。”宗阙看着青年眸中溢出的依恋之意,心中思绪轻沉。 小徒弟不仅仅是依恋。 他便是他,虽是两段记忆,却是一颗心,说不上是哪一面影响到了哪一面。 “莫哭了。”宗阙取过一方帕子擦过了他的眼尾道。 “徒儿自己来。”乐幽感受着眼尾的动作,想要取过帕子时却不小心握住了他的手,顿时脸颊通红,眼神飘忽,“徒儿已是大人了,可以自己来。” “嗯。”宗阙将帕子递给了他。 乐幽小心接过,擦了擦脸上眼尾残留的泪水,将那帕子攥在掌心,看向了窗外的风景,此处果然是寥郅峰顶。 环境让人安心,乐幽轻舒了一口气,打算下榻时却看到了散落在床头的图卷,他不知如何回来,但师尊应该是未起疑。 不过那人也太不讲究,纸张一类的怎可带到榻上? 乐幽伸手拿过时宗阙眉头轻动,想要阻止已是来不及。 而青年本来只是随意翻看,在看到其上的画时却是瞬间眼睛瞪大,满脸通红,直能滴出血,冒出烟来。 夺晦自是看过许多,可小徒弟从始至终都未接触过此事,只知人能结成道侣,不可泄了元阳。 宗阙那一瞬间有些头疼,图卷他未在意,因为对方本是一人,但这种东西的确该他收起来,若对方收着,还不知道要教些什么……罢了,左右记忆要融合,未知之事皆要知道的。 乐幽看着那纸上衣衫半褪拥在一处的人久久不能回神,其上之人并非他人,而是他与师尊,如此不庄重,如此的…… “师尊怎会有这个?”乐幽吞咽了一下口水问道,脑子里都是空白的。 他虽恋慕师尊,但还 未能肖想这种东西,他的床头为什么会有这个?师尊可看到了?! 他的手蓦然后移,下意识将东西藏在了身后,整个人都快烧红了。 “这是你画的。”宗阙说道。 小徒弟该知道那并非梦境,而是记忆融合。 乐幽怔住,话语磕巴:“我……我……画的?!” 不可能!他从未见过此事! 不是他,是夺晦,他竟敢将此物展露在师尊面前,实在是不知廉耻! “嗯。”宗阙看着青年面上滴血的模样道。 虽是一人,却是两种不同的情绪,奇妙又可怜可爱。 “此图非……非徒儿所画!”乐幽握着那画,哪里不知道师尊已是见过了,“徒儿身体里还有另外一人,他实在是有些不知礼数,如此冒犯师尊。” 此图呈现在师尊面前,实在污秽,他还不如死了干净。 “为师知道。”宗阙开口道,“但他亦是你。” 乐幽怔住,一时有些无法反应他的话:“师尊知道?” “嗯。”宗阙起身道,“他如今被关禁闭,你可出行,却需让他留在此处,不可随意出入。” “唔……”乐幽看着他的身影,各种纷杂的情绪一时无法处理,“他做何坏事了?” 师尊从不罚人,甚至相当纵容,当然,鉴于师尊一剑便可斩杀化神级的妖兽,他亦不敢闹的太过分,对方到底做了何事被师尊处罚? 宗阙沉吟了一下道:“很多。” 乐幽:“……” 宗阙出了此处道:“既是回来,便需静心修炼。” “是。”乐幽起身行礼,看着拿到面前的图卷,仿佛烫手山芋般扔在了一旁。 该罚,确实该罚,如此悖逆之事必须罚过。 可他竟如此明目张胆,师尊知晓他们记忆不通,是不是也知道对方的心意了? 他如此胆大妄为,师尊竟只是罚禁闭吗?好像也不见生气,还是在他做噩梦时来了?那他是不是也能…… 乐幽想到此处,头顿时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捂上自己的脸,几乎要伏到榻上:“不可不可……” 他觊觎师尊已是罪过,那人让师尊明晰了心意,便被关了禁闭,师尊明显是拒绝此事的,虽不会重罚,想来亦不得亲近,他绝不可行此事。 乐幽一手扶着床榻,勉强平复着心绪,看向那榻上的画卷时头疼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既想撕了,可上面画的是师尊,又…… 他的手伸将出去,小心拉过那画卷,竟似做贼一般看向了那其上的画面,脸颊通红之时蓦然回神,将画卷丢进了储物戒指之中,坐在榻上,喉结轻轻吞咽着。 若想在师尊身边长久待着,便不能让觊觎之心明目张胆。 他的恋慕是见不得光的,师尊如此呵护,想来还是将他当成了徒弟,其中辛酸苦楚又或是甜蜜,都只能他一人品味,绝不可生此亵渎之心。 乐幽静坐良久,才将体内沸腾的气息压了下去,脑海之中不再热意翻滚,许多无法理清的事情也再度翻涌了上来。 师尊知道他与对方不同,此事倒不难解,那人敢行此事,举止作为必与他不同,师尊若分辨不出来才奇怪。 可师尊不知何时知道的,又为何如此笃定他二人为一人? 梦境…… 乐幽福至心灵,眉头轻蹙,他的梦有许多与现世相同之处,却也有许多不同之处,最重要的是这次的梦与上次连了起来。 修士的梦从不会无缘无故,而且如此真实,对方说是他,他却 一直怀着将信将疑的态度,但若那不是梦呢,而是属于对方,不……属于他原本的人生呢? 这样就说的通了,所以对方才会知道他原本的一些事,却又不知道他与师尊相处过的事,所以他才会见到陵江真人便觉得不适,那他又为何会对虞娇儿感到熟悉。 莫非他原本与虞娇儿有旧?不可能!他便是如何,也不会生成浪荡轻浮之人! 可那露骨的图纸…… 乐幽取出玉简,在其中刻录上了字:你可有与其他人行过那种事? 他是炉鼎,只可采补一次,但也不是不能双修,若他真是如虞娇儿一般只想与师尊春风一度,绝不能放任他如此! 玉简收于戒中,乐幽看着其中的图卷,将其放的更远一些,直接塞进了犄角旮旯里,用箱子直接压住才罢休,而玉简则被放在了每次二人交互消息的地方。 体内灵气翻涌,乐幽看着庭院外,一时却有些不敢出去。 让师尊看到那种图,实在是令人羞于启齿,无颜见人。 这到底是他的身体,师尊见他时也不知会如何想! 乐幽捶了一下床榻,却不如之前那般对另外一个他抗拒异常。 那若是他的人生和记忆,便是他自己,若他未遇到师尊,此刻见到,必然十万分的想要,曾经划分,如今却是一体的。 可是画春宫图倒也罢了,到底为何要画他与师尊?!他到底经历过什么,变得那般浪荡? 若真是与旁人合欢,他又岂能再觊觎师尊! 应是不至于,他的体质危险,既是知道,必不会让其他人轻易近身,他对虞娇儿也只是熟悉,并无亲近之意。 乐幽如此安慰着自己,到底起身踏出了房门,可心绪不同以往,目光四下打量,待至庭院中时却不见那以往坐于凉亭中人。 他一时又是松了口气,又是有些许遗憾之意,他如今是想见师尊却又不敢见。 他做不到如他那般放肆直白,若对旁人许多事情不必顾忌,可那是师尊,他仰慕爱慕,不想让其厌恶丝毫,可为其献上性命的人。 庭院深深,乐幽坐在了凉亭中,他不知旁人心中有恋慕之人会如何,但他心中却是溢满的,即便此生都不告知师尊,只待在他的身边,他亦是知足的。 但或许他又有些羡慕他的性情,若能让师尊知道…… “不可不可……”乐幽摇头,他绝不能冲动行事,否则原本拥有的可能再也不能得了。 不过师尊并未罚他,是因为他们共处一身的缘故,还是不忍心罚? 师尊赠他之物许多,衣饰一类多是浅色,说起来如此鲜艳之色乃是第一次,酒城亦是第一次,对方逃跑了师尊也去寻,他此次回来未被罚,说不定是对方直接回来的。 虽皆是他,但师尊会不会更喜欢那一个? 他的手指不太安分的在颊上弹动着,心情有些躁。 师尊鲜少抱他,却明显对另外一个他很是宠爱,他是弟子,可若对方不认师尊,长此以往,也未必不能让师尊更记挂他。 届时若真是寻觅到了分体之法,他必不能接受对方与师尊双宿双飞。 对方争夺之意十分明显,乐幽捏着对方留下的玉简,其上宣言毫无退缩之意,显然全然未将他之前的威胁放在眼里。 想要是他的吗?休想,便是另外一个自己,他也绝对不会相让,若只是师尊,他或许能大度一二,但是道侣不行! 对,不能就此放任下去,若只有他与师尊,便是一生不言说,只求相伴便好,但对方想争,届时他所希冀的都会被夺去, 他不能退让分毫。 对方与师尊相处时日尚短,哪里比得上他熟悉。 乐幽起身,那枚玉简在他的掌心化为了齑粉,另外一枚玉简浮现于掌心:我绝不会让于你。 是,绝不! 他将玉简放进了储物戒指中,行至洞府内,走到了师尊所居的静室外抬起了手,却未能敲下去。 虽说要争,但要如何争?总不能只能上去告知?那他亦要被关禁闭了。 乐幽收回了手,往回走了两步,却又有些不甘,眸光轻轻动着,竟一时愣在了原地。 整座峰顶的气息都在宗阙的掌控之中,他自然也察觉了门外来回往复的动静。 手中的纸页合上收进了储物戒中,在门外脚步又踱了一个来回时宗阙开口道:“何事?” 乐幽闻声止步,脸颊已是热了起来,他虽知如何让师尊心软怜惜,可真要如此做,却是从头皮到指尖都有些发麻。 但不能不做,若真是让了,此事便再无回旋之处。 乐幽深吸了一口气,酝酿着情绪道:“徒儿……有事。” 语气极其飘渺,心跳快的根本抑制不住。 “进来。”宗阙说道。 门被轻推,青年从外走进,似是屏着一口气,耳垂脸颊皆染了血气的红,他轻轻带上了门,眸中几乎溢满着纠结,却似是鼓上了全身的勇气,抬眸时竟是有些破釜沉舟的。 宗阙手指轻动,小徒弟他自小养到大,自然是熟悉他的性情的,他如此神态,便是决定了做何事,这个弯绝对拗不过来。 “幽,话语出口前要先想一想。”宗阙提醒道。 青年纯粹,情意无需宣之于口,便已全然写在眼角眉梢了,双面皆恋慕,他与哪一方定情都会伤了另外一面,若双方皆定,听起来何其花心薄幸。 他爱的只此一人,每一面都在心上,偏偏他记忆不通,非要择一面,他无法选择,他要他,自然要他的全部,缺失一点儿都不可。 乐幽轻怔,对上他平静的目光,心中迟疑又多了一分,但不争,便只能看着师尊与他人相恋,不能不争! “师尊,徒儿又做噩梦了。”乐幽手指轻松,朝那静坐之人走过去时眸中已溢了水光。 他确实未有对方那般厉害,所能想到的便是让师尊心疼怜惜。 他从前听从教导,不做孩童之态,可真的需要安慰时,师尊却不会拒绝。 若是演,自是不像,所能做的唯有一遍又一遍的去回忆梦中之事,再去想一想师尊若被对方抢去后的处境,心神已伤。 宗阙眸光轻动,看着近前的青年,他自知小徒弟未再入睡,只是他眸中的伤心却如此真切,仿佛被人遗弃了般可怜。 他本不愿他有丝毫伤心,可世事弄人,并非事事都能顺从人的心意。 “可想要什么?”宗阙问道。 乐幽轻蹙眉头,已有些忍不住泪意,伸手拥入了他的怀中道:“师尊抱抱我……” 诸般之事抛诸脑后,他知道自己绝对无法承受失去师尊的后果,若是失去了,要此身又有何意? 青年伤心至极,宗阙轻怔,沉了一口气揽住他的腰身将人抱在了腿上道:“莫哭了。” 乐幽落座他的腿上,长睫轻动,手指抓紧,那般伤心好像全然消失,心中涌现的皆是罪恶与欢喜,他知师尊必是疼爱他的,所以才如此疼惜于他,而他实在不是一个好徒儿。 他感受着腰上的力道,手臂微微收紧,头埋在了那领口处,心跳乱如麻,隐藏着惬意和卑劣。 “师尊… …”乐幽唤道。 “嗯。”宗阙应道,“何事?” “若徒儿做错了事?您会将徒儿逐出师门吗?”乐幽轻轻攥紧他的衣襟,他实在有负师尊教诲,但绝不后悔。 “不会。”宗阙扣着他的腰身垂眸道。 “若是很错很错的事呢?”乐幽轻声问道。 “你做何错事都不会。”宗阙轻轻摸着他的头道。 唯一的弟子犯错,自是他教导不善,若真是错无可恕,自是他们一同承担,而此事无碍他人,本是两心相许,只是时机未到,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丢下他。 乐幽手臂略微收紧,心中涌出的感情一时有些无法自制,师尊教导不可为恶,他自不会去做,可师徒悖逆实是心结,他总是不敢赌,但师尊总是会令他安心,这般被纵容,他再靠近一些又有何妨? “师尊,徒儿长伴您左右好不好?”乐幽问道。 “此事早已应过了。”宗阙说道。 “那再应一次。”乐幽说道。 “好。”宗阙应道。 乐幽心脏鼓动的厉害,轻轻抬头,对上那垂下的目光时心神紧张了一瞬,却被那悸动占了上风,下巴轻抬,吻落在了对方的下颌处:“师尊,徒儿心悦您。” 他终是说出来了,从此之后,心意再不用掩藏。 青年眸中情意一片纯然,不含半分杂质,只要答应,便可亲近,他必乖顺回应,予取予求,宗阙微微收紧手上的力道,一次拒绝,两次拒绝,还真是考验他的自制力。 “幽……”宗阙将要开口,怀中青年已红着脸颊重新埋在了他的怀里。 “您便是要罚我也来不及了,徒儿已经生情,您亦答应了不能逐出师门,亦要长伴左右。”乐幽抱紧了他的脖颈道。 他虽说出了心意,却有些害怕他的回答,既不能得到想要的答案,便不要听。 宗阙轻轻触碰他的肩头,手指却是收拢成了拳头,握的指节都有些发白。 他当真是拿他无可奈何。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