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怒火和那份算计的精明，程乔觉得吴鑫这个人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太大问题。

接过颜料，她露出微笑表示感谢:“谢谢你们送我的颜料，刚好我这里也有苏姐姐准备的结婚纪念日礼物，来的时候我特地带上了。”

从背包里拿出那副已经装裱好的画，程乔双手递给吴鑫:“其实有些话我一个陌生人问出来不太合适，但是我真的好奇，你们真的相爱过吗？”

没有打算去听回答，程乔问完问题以后潇洒离开，就像是电视里那些仗剑走天涯的大侠一样。

万丈红尘滚滚去，我自乘风水云间。

挑了一家客人比较少的汉堡店，程乔选了一个放着绿植的角落打开了手机的直播功能。

或许是因为宋星辉工作室提前发了预告，所以刚刚开播就有一大批人涌了进来，弹幕飘个不停。

作为涌入直播间的一员，id名为“安妮宝贝”的网友抢先发出了弹幕。

“你居然恶人先告状污蔑我家安妮偷猫，黛西明明是我安妮的猫猫，居然还被你取名叫牛牛，要不要脸？”

看到这条弹幕，正在调色的程乔忍不住眉头一挑。

哦吼，看来那个偷猫的安妮已经被抓了，这是死忠粉过来骂人了？

并没有理睬那些跟风的弹幕，程乔忍住开始画画。

温柔的霞光将素白的病房一分为三，而位于画面中心的病床则被霞光整个包裹住。

躺在病床上的少女垂着头看不清五官，一头卷发闪烁橘色光芒。

但仔细去看，少女紧抿的唇角和挂在下巴的泪滴都显示出了隐秘的伤感。

整个画面的感觉温柔内敛，但最后落笔的时候程乔却给输液瓶添上了一抹扎眼的血色。

都说搞艺术的人是敏感的，所以最后落笔的时候程乔才发现自己也已经满脸泪痕，而刚才她自己仿佛变成了画里的主角真正经历了背叛。

是不安，是怀疑，是低到尘埃里的自我怀疑……

放下画笔，程乔声音沙哑面对屏幕:“这件事情我不想解释，失去牛牛的是我，不远千里过来救人的还是我，而我也永远相信警察叔叔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明明只有三句话，程乔却是越说越委屈，眼泪不要钱一样哗啦啦地淌，直播间里也有绘画的大佬开始发表言论。

“说实话安妮和主播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的，主播是很有艺术天赋的人，而安妮身上的更多的是一种匠气，懂得人都懂。”

“对啊对啊，虽然我不懂画画，可是主播的画我一看就很有故事，安妮就只会画那些临摹作品，就这也好意思拿出来说？”

“一个是艺术家一个是所谓的画家，聪明人都清楚，再说最先让牛牛出镜的也不是安妮啊。”

评论逐渐开始往程乔这边转，但依旧有很多安妮的粉丝在直播间里带节奏，说来说去还是因为牛牛的事情。

眼看两拨人要在直播间里打起来，程乔却不敢拉架，因为一般拉架的才是最惨的。

她其实也不是没有想过站出来说些什么，但是说多错多。

就在两相为难之际，身侧的灯光突然被遮挡，她下意识抬头。

喵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