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些身穿皮甲的壮汉重新坐回火堆旁，欧登一边盯着蛇瞳男人一边缓缓向后退去。

鹳鸟伤的严重，一双洁白的翅膀上有好几个血洞悄无声息地流出粘稠的血液。

“各位先生，血腥味已经随着夏风扩散，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火羽鸡的羽毛极其靓丽，一出现就吸引了那些身穿皮甲的壮汉。

“巴赫，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尽管西亚斯主动伸出了自己的手，但巴赫却像是石头一样站在原地。

在他目光的落点处，一个拥着金色长发的青年正拿着画笔低头画着什么。

“小家伙，难道你也想加入我们？”

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蛇瞳的男人俯身顺着巴赫的目光看了过去。

“当然，只要你可以出个不错的价钱，这样美丽的奴仆你可以随意挑选。”

他的声音低哑难听，但似乎又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是的，巴赫的确想要把那个青年带走，这种念头非常强烈。

但此刻，他却是眨巴眨巴眼睛勾起了微笑。

“只要有钱就可以任意挑选，你是贩卖奴仆的？”

“当然，这是非常古老的传统了。”

飘忽跳跃的火光映照下，蛇瞳男人的笑容就像面具上描绘的一样，脸部的肌肉夸张地向后拉扯，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闪烁着金属一般的光芒。

转身爬上灵羽鸡的背部，巴赫用余光瞥向了那个画画的青年。

青年？哪里还有什么青年，那里分明就坐着一个身穿皮甲的壮硕大汉。

难道是我看错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夜风轻轻地掀起了原本盖着某些东西的麻布。

只一眼，巴赫整个人就像是钉子一样被钉在了原地。

那是一个笼子，狭窄的空间里挤满了人类的肢体。

而面对巴赫的是一个身体呈现极度扭曲状态的人。

他只看到了一双纯净水蓝的眼睛，眼睛里满是渴望和恐惧。

哪怕是，那双眼睛大到根本不属于人类五官的范畴，但它所表达的渴望却依旧那样纯粹。

他刚要跳下去，欧登却是走过来挡住了他的视线。

“走吧，没有意义的。他们已经算不上是真正的人类了，没有必要为了他们惹麻烦。”

看到巴赫愤怒的眼神，欧登低头苦笑。

“他们都是被自己的家人和城市抛弃的人，没有人会接纳和寻找他们。更何况，天鹅城是允许这样的奴仆买卖的，我们没有办法阻止。”

安静地盯着欧登看了一会儿，巴赫微微地勾起了一个笑容。

“老师，你知道什么是自由吗？”

瞳孔微微一缩，欧登忍不住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自由？她曾经也爱提起这个词语，可是为了这个自由，她……

欧登还没有从回忆里走出来，身后却是突然穿出此起彼伏的哀嚎声！

“老师，我们走吧。”

巴赫的瞳孔里映照出熊熊的烈火，那火焰让他的双眸染上了前所未有的一种亮光。

黑暗的夜空下，蛇瞳男人眼神阴鸷地看向了巴赫三人消失不见的方向。

“大人，这次的货物全都死了，这火烧的太快了！”

“呵呵，没关系，这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碧石城里的那些蠢货会不停地制造这样的货物，只要给他们一点吃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