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中,谢隐马上吩咐守门将士前往州衙,调兵遣将。
很快,城中行营,顿时灯火通明,点起了数千军马。
司马东来尽管知道,谢家经营镇州年久日深,势力之庞大,定非寻常。
可眼见谢隐连官印文书都不用,只是语尔几句,就能调动这些名属神朝的国家机器,也不免张口咋舌。
“看来神京有些人的担心,不无道理。谢家……谢安石啊……”
这时谢隐问道:“对了,司马缉捕,你总不会要我搜遍全城吧?”
司马东来只说萧见梨在城中搜寻一处可疑之地,却没有透漏出那处具体地点。
现在军马集合完毕,只等谢隐命令。
司马东来收回神思,轻轻说了两个字。
“王陵。”
“我有没有听错?””
谢隐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镇王山,王陵。”
司马东来面无惧色,即使他知道,要谢隐搜查这个地方确实很不妥,很过分。
谢隐的表情由吃惊,慢慢变成了愤怒。
司马东来所说的镇王山,是镇王府后山,谢家历代祖先的埋骨之地。
对谢家来说,这是一个比王府还要重要的地方,是谢家的圣地。
代表着,血脉,传承,荣耀,尊严。
不要说公侯世家,就算是普通士人的家墓,也不是随随便便可以惊扰的。
现在司马东来竟然叫谢隐点起军马,搜查自己的祖陵!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你真的把我当成一个白痴儿?”
谢隐眼中露出了两道寒芒。
司马东来竟然在谢隐的目光中,感受到了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寒意。
仿佛眉头处被利器指着,内心隐隐颤抖。
堂堂御气一品的强者,在一个连筑基境也不是的普通人面前,还是第一次有过这样的心悸。
他在神京确实听到过,很多关于谢隐的风言风语。
很多人就像说书一样,在酒楼茶坊中,戏说那位镇王九子。
“知道不,镇王府听说生了一个白痴儿,八岁了还不会说话,整天痴痴呆呆的,像得了离魂症。”
“也不知谢王爷作了什么孽,八位王子个个人中龙凤,到头来,画蛇添足,生了个白痴,遗憾遗憾啊。”
“要说本朝公侯贵族中,第一号废物,非镇州那位九王子莫属了。听说资质极差,并不能学武。世间还有这样的庸材,真是闻所未闻。”
……
也许这样的话听多了,让他本能以为,谢隐只是个废物,再不济也只是一个平庸之辈,自己可以轻易拿捏。
现在,他忽然发现眼前这个年轻人,似乎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
“这个……”司马东来一时语塞。
“如果你当着我父王说出这样的话,现在你已经是一具尸体。”
司马东来知道,谢隐并非恐吓,他当年已经领教过谢安石的气势。
“小萧……小萧毕竟是你未婚妻。”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