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苟剩的虚影,忽然凭空离地。却是被怪婴一手扣住脑门,给提了起来。
然后递到嘴边。
“咔嚓。”
谢隐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他都觉得自己刚才已经够狠了。
可现在才发现自己那种狠,简直就是小孩子级别的。
只见怪婴张开口,一口咬在虚影的脑袋上,咬出了个碗大的缺口。
“大人,我什么都说了,饶我一条生路吧。”
“大人,给我一条投胎做人的活路吧。”
“大人,求求你……”
虚影惨叫着哀求着,却丝毫不敢挣扎,仿佛怪婴对他有着天然的压制。
咔擦,咔擦,咔嚓,只三几下的功夫,这只虚影就被怪婴像啃点心一样,吃到一干二净。
“你……吃这个?”
谢隐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怪婴,只觉得毛骨悚然。
尽管知道它来历神秘,行为诡异,可也就现在才深刻地领教到了,它的杀伐果断,远比表象看到的还要恐怖。
地上的苟剩,只剩下一具尸体,死得不能再死的那种。
看来起名字,要起得好才行,不然真的是苟剩。
总算从他口中,问出了胡屠这条线索。那么现在是不是该去找那个胡屠呢?
“嗝”,怪婴打了个饱嗝,可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谢隐……
屠夫虽然是一个下流的行当,但确实赚钱。
这些年,胡屠已经积累了偌大的家资,成为昌盛街数一数二的富户。
他已经不大去打理档口的生意了,这些都有徒弟帮他操持。
他的房子很大,足足有三进三重,后院还有个小花园。
这个时候,他本应睡在有三个小妾伺候的大床上。
可他偏偏没有睡。
这是后院花园一个庵堂,是一个平时不允许别人踏足的密室。
里面供奉着一尊神像。
胡屠正跪在神像面前,口中念念有词。
恐怕很多人都想不到,胡屠这种刀口子讨生计的人,也会信神。
气温突然下降,仿佛从盛夏直接跃到了凛冬。
胡屠打了个颤,随即猛然站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禁闭的大门。
大门没有打开,可有一个人迈着小步子,咯吱咯吱地走了进来。
胡屠眼睛瞪得大大的,右手向腰间一摸,摸到了一件硬物,这时才敢松了口气。
他吃惊地问道:“你是……你是灵体?”
传说中,有一些成了精的地宝,会化作灵体,遁地而走,譬如传说中的万年人参。
难道在自己眼前蹦哒的,是一枚成了精的地宝?
胡屠眼光发亮,露出贪婪之色。
天啊,要是一枚地宝,那还了得?自己如果得到了它,冲击境界也就事半功倍了。
怪婴两只眼睛变得像深渊一样深邃,让人无法不去注视。
胡屠与之对视,怔了怔,晃了下脑袋,忽然哈哈笑道:“雕虫小技,也想蛊惑你胡爷?”
“这东西真成精了,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怪婴也愣了一下,停在了原地,想不到自己的幻术怎么会无效?
“小东西,不要跑,让胡爷把你收了。”
胡屠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弯下腰,撸起衣袖,向着怪婴小心翼翼地摸了过来。那样子,生怕怪婴跑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