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有原则的厨子,他不会去问一只野鸡是想被红焖还是叫花;那么同理,他向穷奇后院里的炉鼎美人打听炉鼎宴办在什么时候,似乎也有点冒犯。
但还不等他说声抱歉,楚腰就先一步堵住了他的话。楚腰说:“但既然说你向我问,我就什么问题都愿意回答。”
洛九江:“……”
夭寿啦!这美人能不能好好说句人话!
看着洛九江的哑然模样,楚腰掩口一笑,眉梢眼角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段醉人风情。他坐回小亭里的圆石凳上,也不催洛九江的坐,只是柔软地朝他投去一个眼神。
“我都可以讲给你听,可是你想知道什么呢?”
尽管楚腰展现出一种知无不尽的态度,但洛九江并没有问得太深。一来是他和楚腰毕竟还是初次见面,交浅岂能言深,问太多了反而要把人惹翻脸;二来就是,楚腰毕竟还算是穷奇后院里的人,洛九江朝他刨根问底地要信息,或许会对他不好。
通常情况下,只要别人对洛九江客气一些,依照洛九江的性格,他也就不喜欢逼迫别人。
他问楚腰了解了一些炉鼎宴的基本情况,诸如宴席的具体时间,大概会请哪些宾客,宴会是否方便混入等等。除此之外,他还听得楚腰语焉不详地讲了两句宴席上的内容。
但就是对方只言片语里透露出的信息,其中体现出来的内容也算是**异常了——至少够沉渊听一听就能再跑一回。
“谢谢。”洛九江诚恳地对楚腰说:“或许之后我就不会再来打扰你了……不过,你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
防备其实是双方的,楚腰半真半假地对洛九江说怕他杀了自己,洛九江又怎么会不警惕自己下次甫一冒头,就被人当成瓮中之鳖捉了。他们两方既然都是明白人,那彼此也多少只知道,这样的交流也许只有这一次,大概不会再多了。
楚腰柔婉地打量着洛九江。不知道是由于他的炉鼎体质,还是源于他的身份问题,他看人的目光总是这样,柔情似水,爱慕中混杂着仰慕和渴慕,即使洛九江只是第一次和他见面,他也能让洛九江恍惚感觉自己是被他期盼了一生的良人。
这或许是他用来自保的手段,但更可能地是楚腰用以求存的某种武器。
他那脉脉如诉的目光在洛九江身上停滞了一会儿,久到洛九江都以为他是叫了人过来,正在拖延宝贵的时间。就在气氛渐渐凝重到洛九江差点一个猛子重新扎进湖底时,楚腰弯起眼睛,冲着洛九江甜甜一笑。
他遇到的人如果不是洛九江,那这一笑简直能把对方的心当场融化成软黄油。
“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那我也问你一个问题,你回答我好不好?”楚腰的睫毛一动,像是漆黑的蝶翼微颤,他看向洛九江的目光殷殷,其中的期冀简直呼之欲出“要是你不想说,不开口我也愿意。我只不想听到你骗我。”
绝世钢管大直男洛九江听闻此言心里立刻咯噔一声:糟糕。洛九江想:他是想问我和沉渊兄究竟住哪儿,然后带人过来把我们一网打尽了。
那我肯定是不能老实交代的啊……洛九江幽幽想道:不过留一个我初到此界的住址,想来也不算骗人。
谁知道洛九江这里都已经准备好了答案,楚腰却不按套路出牌。他修长的手指按在白玉桌上,皮肤几乎与玉同色,他朝洛九江的方向倾了倾身,领口向下滑下一段,露出美观如同艺术品的一段锁骨。
“我只想问你……你是不是有了爱人?”
洛九江松了口气,没想到这个问题这么简单。他不假思索,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是。”
从抛出问题到得到回答,这中间的停顿甚至不足一弹指。如果不是他们两个音色差距实在太大,那外人听了简直要以为是同一个人在自问自答。
楚腰微微一笑,笑容中少了几丝专注的钟情,多了一点“果然如此”的味道。
“你要走了吗?”楚腰发问。或者说,他提出了一个隐形的催促。
“我这就走。”洛九江反身跳回水里,但在把头埋入池水之前,他还是忍不住多加了一句:“你刚刚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
楚腰单手支着额头,第一次将眼神从洛九江身上移开。他漫不经心地用指尖揉搓着自己饱满红艳的嘴唇,神色稍带些懒倦之意,却美丽得如同最致命的勾引。
“因为你叫我小兄弟,很久没有人这么称呼过我了——我已经十二年没有被人当做过男人。”
说到这里,他脸上沉思的神色一闪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从见洛九江起,就一直被楚腰当做面具一样戴在他脸上的多情和妩媚。他朝着洛九江歪了歪头,软声道:“很久没有人像你一样对我这样好了。所以,你要多来看看我。”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有人说楚腰和海棠君像……他们是有相通之处啦,但楚腰的段位可比海棠高多了。
毕竟海棠女装扮妩媚是为了爽;楚腰女装扮妩媚是为了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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