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首歌是台湾歌星費翔,在八七年春节晚会上献唱的一首经典之曲,当时在荧屏上看到他又唱又跳的风彩,陶醉和放飞了我这颗少年追梦的心!从此我爱上了跳舞,没有人教,就乱蹦跶。不曾想在初中和高中里,同学们都喜欢看我跳舞,并叫我是“迪斯科王子”。
悠扬的歌声和劲爆的舞曲,令我热血沸腾,一扫浑身的疲劳。不禁的站起来,就在院子里蹦跳开来。
“好,跳的好。”大家都喝彩着。我本是个舞痴,经大家这么一叫好,不曾想把这颗尘封已久的心唤醒了,踩着动感的旋律,愈发疯狂的跳了起来。
“干活儿不行,跳舞倒还一流。”带班的老赵从外面进到了院子里,冷冷地说冲我吼道,“要跳舞到迪厅里去跳,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今天的工资你就别想要了。”
一颗激昂飞扬的心,被冷不丁的一声断喝,瞬间就掉落到了冰窟窿里。
“嚎个锤子,现在是休息时间,你管个毛线!”我在心里真想骂他的祖宗十八代。但表面还是装着老实地低着头,没有去理会他,也不想跟他去争辩,我知道就是争辩了也没多大实质的意义!
吃了午饭后是要休息一会儿的。我心情郁闷地在一堆木材里,找了一块干净的木板,远离着他们,就在围墙边翠绿的冬青树下躺了下来。新娃儿则坐在小桌子前,饶有兴致地看着瓦工们玩扑克。
金色的阳光照在碧绿的树叶上,闪烁着琥珀色的光芒。枕着手臂透过枝柯,我盯着瓦蓝的天空中,那飘浮着的云彩出着神。响晴的天空突然金光万道,我发现五彩斑斓的云彩中,有一个戴着盔甲的天神,他用手一指,我便从很高的地方倏地跌落到了浩瀚的大海里。刚落进大海的一瞬,我化作了一条长长的银龙,在清粼粼的波涛中扭动着,心儿好紧张好紧张!
蓦地醒了,一阵强劲的凉风,吹得我的胸口好凉好凉。
瓦工们还在叫嚷着玩着扑克,新娃儿还是在津津有味地观看着。我细细地回味起刚才的梦境,不由得想起了离别爹娘那晚做的那场梦:
漆黑的夜晚,悄悄地潜入了一座博物馆,打开小电筒,小心翼翼地揭开玻璃罩,我把一个金灿灿的小佛像揣进了怀里。刚走出没几步,有人发觉了,在后面紧紧地追赶着我不放。惊慌失措间,就跑到了屋前那条,通往岩下水井的水田埂上。哪知我跑上的是一条绝路。只见田埂前头早已有了人堵着,当转身准备回跑时,那追赶的人已也到了田埂边。这下我更加慌了,心里非常惶恐,一边是装满水的大稻田,一边是高高的土坎,真是进退不得,左右为难,我急了,仰天大叫:“我要发财!”便向土坎边纵身一跃。
当我纵身一跃的霎那间,画面一转,梦境就在无声的告诉是在二十年后。我已经是个成功人士了,身上穿着长衫,在一个风景旖旎的山岭前,和几个陌生的大佬悠闲地聊着天。
日月如梭,斗转星移,几十年来做过的梦何止万千,大抵都已模糊不清难以记起,但这两个奇异的梦,到了如今我还依然清晰地记得,梦里发生的每一个场景。
当时,以为真的要遂了爹娘那“望子成龙”的心愿,幻化成龙了。抑或是梦给我的预示,告之我过了二十年后,就发迹而功成名就,过上美好的生活了。期间,无论在何地只要碰上算卦的先生,就像吃了迷药一样,凑上去测个八字,抑或看个手相的。
“半仙”们都神秘兮兮的告诉我,到了那个岁数的时候,我会挣上很多的钱,这一辈子都花不完。于是,我常常期盼着那个年龄早点到来,再也不要过这般颠沛流离的日子了。
如今,我早就过了“半仙”们信誓旦旦,说的那个发达的年龄。非但不是成功人士,反而依然奔走在凄风苦雨中。现在偶尔想起那奇异的梦境,只是自个儿抿着嘴偷偷一乐,权当着“春日一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