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路的左侧,有一间小平房,门前明亮的灯光照射着,长板凳上坐着的三个男人。他们的上方有一块闪烁着五彩小灯的牌子,牌子旁边悬挂着一个不大的高音喇叭,里面传出来有人唱着歌的呐喊声。
还未到房子跟前,坐在板凳中间的那个男的,远远的就朝着我和新娃儿,摆着手打着招呼:“来,过来玩啊!”
狐疑地走到跟前定睛看时,不禁的笑了,原来才是昨天打架的那个,小白脸儿的电工,他仍是嘻嘻的笑着。
“你怎么在这儿呢?”我疑惑地询问他。
“这是我朋友开的,我到这儿来玩。”小电工指了指头上的牌子,“花两元钱进去玩玩,我去跟朋友说,给你俩免费唱十首歌。”小电工笑着热情地说。
我抬头看了看房门上的牌子,只见镶嵌着彩灯的牌子上,写有“卡拉ok练歌厅”几个金色的大字。
和新娃儿相互一对视,从寂寞的目光中,我俩读懂了彼此。
我从衣兜里掏出四张一元的纸币,坐在门边的那个男的接了过去。
我和新娃儿兴奋地进入到“卡拉ok”厅里。里面的白炽灯泡明亮地照着。厅里面摆放有十几张小桌子,最前方靠墙处的桌子上,放有一个十七寸的电视。厅里就只有三四个年轻的男女,手拿麦克风,盯着电视里的画面和歌词,声嘶力竭地吼叫着。那真是,人家唱歌只是要钱,她们唱歌是存心要人的命!
我们在一张桌子前坐下来,静静而耐心地听那些男女疯狂地唱着。我虽然噪音不是很悠扬,但也不算难听。在家乡的大山里放牛时,我会对着空旷的山谷,大声的引颈高歌。那饱含深情的歌声在山谷中回荡着,时常令我自个儿陷入在无限的遐想和陶醉中。
坐了好一会儿,那几个家伙终于唱累了,软软的躺在桌子上。趁着空挡,我赶紧走上前去,拿起桌上的麦克风准备一展歌喉。
“唱歌要先付钱的。”其中一个女子一边懒懒地喝着汽水,一边冷冷地乜斜着眼睛对我说。
“我们进来时不是给了的吗?”我纳闷地望着那女子说。
“那给的是门票,进来唱歌还要再付钱的。”女子轻蔑地说。
无语了,我知道上了那该死的小电工的当了,他这是在玩弄我们。
被人愚弄是极其伤自尊的,心中是异常之愤怒的。我恨恨地大力一挥手,就带着新娃儿走出了“卡拉ok”厅。
第二天的上午,我正用铁锹往小皮桶里,装着水泥沙浆,小电工笑盈盈地走了过来。
看着他的身影,我的心湖里就翻滚起了愤怒的波涛,内心诅咒着:“怎么不叫那个高大壮实的架子工给打死呢?!”
小电工来到跟前,望着我嘻嘻地笑着。我愤然地盯着他大声吼道:“滚!”
小电工讪笑着,不好意思地走开了。旁边的砌着砖的小赵子,纳闷地看看我,又望了望离开的小电工,他那红得像兔子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无尽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