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低阶武林给武者排出了一流、二流、三流的称呼，在高阶武者看来难登大雅之堂的称呼？

听一声一流高手的称赞，做个二流高手的派头，也算不辜负多年努力，不辜负十几、几十年来孜孜以求的恒心。

如果没有那些好事者排出来的榜单，如果没有普通人还算尊重的称呼。

那武者的颜面往哪放？

说武者之路是荆棘之路，前方是通天之梯，身旁是刮骨的荆条。

难道真的只看着荆条过日子吗？

他们需要那些一流的称呼，需要那些榜单的刺激，需要那微不足道的一点念想。

对于宋如一来说，日子要好过一些，因为他天赋不错，很快就进入了超凡，成为世家大族的座上宾，好吃好喝供着，花大价钱养着。

但看着光鲜，实际上也就那么一回事，干的还是豁出性命的活计。

这攻城巷战，一定是要出人命的，这一点，大家都知道，但没有一个人退缩，没有一个人抱怨，因为这就是他们的活计，他们的日子，刀口舔血。

然后在刀口的血液里，搏一个不一定能抵达的未来。

这一点，宋如一知道，每个徒弟入门，师傅都会把武者前路给徒弟说过。

有好的，有坏的，只是年少时听见，只注意那些好的，没注意那些坏的。

那时心比天高，胸比海阔。

“你怕吗？”

这是宋如一的师傅问他的第一个问题，他已经不记得当初师傅的表情，只记得当初自己混不在意。

“我不怕！”

而现在，看见好友死在自己面前，他的意念动摇了。

这不是他见到的第一个死人，也不是他失去的第一个朋友，但不知怎地，今天再次经历这种场面，他对自己的前路产生了怀疑。

“是年岁大了吗？”

宋如一自语一句，站起身，拿起剑，再次走向小巷深处。

…………

与宋如一不同，李聪没有思考这些深奥的话题，他也从不思考这些，哪怕在这次攻城巷战之中。

尽管看起来像一个脑子不太活络的小白脸，但李聪是个法师，一个尊贵的法师。

大多数行动，都不需要法师走前面，因为低阶法师的生存能力很差，差同阶武者一条街。

虽说法师只要是入了阶，大多都会拥有比较不错的装备，会在随身衣物上刻一个被动触发的法纹，恒定一个“防御远程武器”之类的法术。

但是他们身板和反应都很差，不是一般的差，一个法术能挡一次攻击，能挡住十次吗？

武者不一样，耳聪目明，身体灵活，能挡一次，就能挡十次，甚至挡住一次之后，还能反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