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珺棠一进屋,就被这小屋子弄得呼吸都有些不畅。
她也不是没有住过公寓,白珺棠名下也有不少的公寓,却没有那么小的。
巴掌大客厅,都还没有她家走廊宽敞,从门口能一眼望到头,实在是小的可怕。
“你就住这样的房子?”白珺棠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抬头看着程婉说:“都还没有我们卧室大。”
程婉没有吭声,只是拆开茶包给白珺棠泡茶。
在白家,程婉和白珺棠的那间卧室大得很,有二十多平的大浴室,一个开放式的小书房,一个衣帽间,再加上主卧,算起来似乎真的比自己这间屋子都要大。
茶叶泡在透明玻璃质地的水壶里,很快就被热水温开了,浅色的茶水像铺开了一般,逐渐盛满了整个水壶。
程婉把水壶放在小托盘里,再把两个洗干净的玻璃杯放上去,端到了白珺棠面前。
小餐桌本来就不大,设计的也是单独使用的大小,所以白珺棠和程婉往那一坐,距离瞬间就拉近了很多。
程婉的膝盖不小心碰到了白珺棠的膝盖,可空间就是那么小,程婉红着脸把椅子往后挪了挪,才小声的道歉:“不好意思。”
白珺棠眼神古怪的看着她,抱着胸仔仔细细的看了程婉一圈,最后落在了她的额前。
虽然程婉极力用头发遮住了伤口,可坐的那么近,白珺棠又不是瞎,当然一下子就看到了。
“怎么了?”白珺棠皱着眉头问道:“这才出来几天,脑袋怎么破了?”
程婉摸了摸自己的伤口,低着头说:“不小心碰的。”
白珺棠无奈道:“怎么那么不小心,看医生了吗?”
“小伤口而已,用不着看医生,过两天就好了。”
“脑袋磕了碰了都不是小事,平常你就马马虎虎的,怎么自己一个人住也那么不小心。”
白珺棠关切的看着程婉,想伸手撩开她的头发仔细看看,却被程婉下意识的躲开了。
放在空中的手显得格外尴尬,白珺棠的脸色不好,阴沉沉的也没有说话,只是把手放下,拎起了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白气从倒满的杯子里冒出来,白珺棠放在面前也没有喝,只是盯着程婉。
白珺棠这些天几乎都没有休息好,自从那次在超市遇到了程婉,就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和自己同床共枕那么久的人说走就走,白珺棠除了生气之外,多多少少还有些伤心。
在别人眼中,她是非常完美的女人,有权有势,长得好看还聪明,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个弱点,却在程婉身上栽了一个又一个跟头。
程婉的小心谨慎,程婉笑起来时那弯弯的眉眼,程婉身上白桃味的信息素,以为两个人温存时,程婉通红的眼角,让白珺棠想了一夜又一夜。
现在人就坐在她面前,让白珺棠怎么还有心思去喝茶。
“你……”白珺棠看着程婉,放缓了语气说:“你走了也快一个月了吧。”
程婉点了点头:“嗯。”
“这件事情上,其实我也有不对的地方。”白珺棠看着她说:“我脾气不好,一开始对你发了很大的火,其实我并不是想让你离开的。”
白珺棠伸出手,握住程婉随意搭在桌子上的手,看着程婉浑身僵硬的抬起头,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
她其实来之前想了很多,这半个月的时间里,白珺棠很早就想来道歉了,虽说一开始白珺棠的确是觉得面子重要,可看到程婉的时候,那些什么面子里子都被抛在脑后了。
面子能当饭吃么?
白珺棠活那么大虽然没有道过歉,可又不是没长嘴,她也是可以承认错误的,毕竟一开始也的确是自己的问题。
“我很抱歉,以前说了很过分的话。”白珺棠握着程婉的手说:“我很喜欢岁岁,也很喜欢你,你们两个都是我重要的家人。”
白珺棠说:“你从岁岁的满月酒上不告而别,我的确很生气,后来看到你的给我留下来的离婚申请书,我就觉得……你这人心可真狠啊,我那么喜欢你,你却视而不见,仅仅只能记着我以前说的那些坏话。”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白珺棠歪头,用黑亮的眼睛看着她:“升米恩,斗米仇,是不是你这样的?”
程婉涨红了一张脸:“我不是那样的人……”
白珺棠却说:“可你离开我和岁岁,连招呼都没打,就把我们娘俩扔一边。我找了你一天一夜,你接了我的电话就问我签没签离婚协议,我怎么能不生气?”
程婉盯着她,觉得白珺棠说的似乎也很有道理。
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这么走了,也难怪白珺棠会这么生气。
“对不起。”程婉偏过头,低垂着眉眼不去看她:“可我们不是已经离婚了么,而且……我们的确不合适,你妈妈也不喜欢我,我想我离开总是没错的。”
白珺棠刚想开口说那申请书她并没有签,就听到‘咣当’一声巨响,把俩人都吓了一跳。
还没等俩人反应过来,就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隔壁传来,还伴随着‘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