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佐并没有说什么,只听到杨朔和几名宗卫将军喊道:“两人一组,打架”
“三叔,这是”宇文佐惊呆了。
“这就是血性,练血性最快的方法就是愤怒!”宇文佐说道。
“那不会出事吗”
“会,但是不会愤怒的军队没必要留着。”宇文佐继续说道。
宇文博再一次被三叔的冷酷无情震惊,或者说他再一次认识到了什么叫做慈不掌兵。
“你在等什么”宇文佐忽然说道。
“啊,我也要去练吗”宇文博问道
“去吧”
“杨朔,你来”宇文佐补充道
“是,王爷”
看着下来一块跟他们在一块互相打架的杨朔和宇文博,所有人都明白了小殿下都来打架了,所有人也都放开了,都觉得对方打的太疼了,慢慢地火气就打出来了。
至于杨朔和宇文博这边,完全是一方倒的完虐,宇文博被一次又一次地摔倒,杨朔又得到越王授意开始边摔边讽刺宇文博,懦夫,废物,之类的滔滔不绝,宇文博本以为只是练习,但是被摔得越来越疼,杨朔还一刻不停的羞辱他,怒气也打了出来,手脚并用,牙都用上了,但没什么用。大概打了一个时辰,终于传来了军令,但是士兵们的面貌也发生了显而易见的变化,越王说的血性宇文博第一次感受到了,那是一种疯狂,一种搏命的疯狂,这就是军队的血性。
宇文博被抬回了帐篷,有军医过来上药。
“不打架的皇子,哪来的血性”宇文佐看着躺着的宇文博说道。
“杨朔,教教他练刀”宇文佐突然感觉有些心疼这个侄子,或者说这个弟子。
“是,王爷”
就在垂拱殿发下诏令,楚王入刑部负责督查江南太平教案子,江南钱杰用山贼练兵的时候,宇文博在杨朔的教导下开始了真正的练兵器。
“三叔,为什么不练马槊要练刀啊”宇文博提着一把战刀问道。
“军营里暂时没有马槊,你先凑活着练练”宇文佐敷衍道,旋即又说道:“你没看我给你的书吗?马槊乃是重甲骑兵突破防线所用,现在的新军中战马才三百,你学马槊有何用。学刀学枪好歹步战也能有些用途,更何况马槊长一丈八就你这身高虽说比平常儿童高出半尺多点,但也不是玩马槊的身板。”
“哦哦”宇文博讪笑两声不在多问。
杨朔很是古板,对越王宇文佐的命令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完成,越王让他教宇文博刀法,他更是一丝不苟的教,军中刀法有八式即:扫、劈、拨、削、掠、奈、斩、突。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纠正,一个姿势一个姿势的教。军营中的新兵穿上了甲胄真刀真枪缠上布条在对练,而宇文博在从基础学刀法技巧。
从朝阳出生到夕阳西下,光八个刀法动作就练了足足半个多月,接下来是对战,对手还是杨朔,只不过宇文博没有穿甲胄用的是真刀,而杨朔的刀裹上了蘸了水的布条穿上了甲胄。用宇文佐的话叫做:挨了打,知道疼,学的更快。
宇文佐听到过消息,宇文泰采纳了太子宇文护的建议,在辽西屯田与扶余对峙,但并没有停止调集兵力,朝廷调集了河东,河北,东都附近的郡县还有京城附近的县兵,正在慢慢地往涿郡汇聚。也是,在宇文佐记忆中的二哥就不是一个那么平和的人,他要进行一场大战,上次幽州军被扶余偷袭,这次又是扶余主动进犯,自己这个二哥怎么可能轻轻松松地对峙然后结束战争。他要的是拖住时间,等这支新军练成,然后一举打垮扶余。至于这个侄子,可是他心中的新军未来主将,当然要参加这新军的第一战。
“来,攻我”杨朔在给宇文博喂招。
宇文博双手握刀向杨朔冲去,一刀劈下,却被杨朔侧身避开,随即一刀面横扫拍在在宇文博侧身上。
“反应反应,我侧身避开你要有反应,再来”杨朔不停地指出宇文博进攻时的薄弱点。
对练了将近半个月的进攻基本招式后,宇文博进攻时能在杨朔手下撑上两三刀了。
宇文佐注意到宇文博进攻时步伐与呼吸太过凌乱,完全是一副记住招式但是还是打架乱劈的样子,就让杨朔教宇文博练沙袋阵,练习步伐的反应。
“来过来”杨朔指着一堆密密麻麻的立着的木桩和沙袋,待会就进去练刀法,要求也很简单,面前的每个木桩上中下三个位置各砍一刀就能前进。又指着旁边的两个手里拿着沙包的人说道:“那两个人会拿沙包丢你,丢中一次你就算是中箭了,就要在里面加练,明白吗”
“小将军,小心哦”两个丢沙包的人说道,还给宇文博指了指脚下堆的老高的沙包堆。
“开始了”杨朔说道。
宇文博靠近了边缘的木桩很快砍了两刀,往木桩阵中深入,便遇到了问题,木桩阵是卡着刀的长度立的,稍有不慎,一步冲出刀便卡住了,这时扔沙包的两人也并没有急着扔,而是看着宇文博熟悉环境,结果一等就是两三天,才能稍微顺畅的走完整个木桩阵,接下来沙包开始了,宇文博明显感觉到了不适应。不一会就好几次撞在木桩上,但好歹没有被沙包打中。
练刀不会停止,光这沙包木桩阵,宇文博足足熬了将近两个月才过。中间最艰难的时候打沙包的那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又换了几个人来。
沙包阵的训练结果很显著,现在的宇文博已经能够和杨朔打的有来有回,虽然时不时被抽一刀,但总归来说比之前好多了。
“行了,小子准备上马”宇文佐看了看有些满意道。
“上马?”
“对,地上招式算是熟练了,该学学马上功夫了”宇文佐说道。
“牵马来”宇文佐对着一名士兵说道。
“是”
不一会两匹战马被牵了过来,宇文佐熟练地上马。看着宇文佐上马的宇文博也有些懵,“三叔,您来吗?”
“嗯,让你见识一下。”
“好”宇文博也拎着自己缠好了布条的战刀上了马。
两人骑马对峙,突然同时拎刀前冲,两马交错间,宇文博一刀横劈在了空处,宇文佐策马避开之后,反手一刀,锵地一声,宇文博背上就挨了一下,嘶嘶,宇文博倒吸这凉气道,这个臂力即使裹了布条属实也让他有些难受。
旋即,宇文博想要调转马头冲上去再劈一刀,却不料宇文佐斜着一刀早已抽在前胸。嘶嘶,前后的疼痛让宇文博夹着马往远处走了好远。
“招是死的,地上的招你也搬到马上来用。”宇文佐呵责道:“再来”
就这样宇文佐抽了宇文博一天,幸好宇文佐后面收着力,要不然宇文博极有可能被生生抽死在马背上。
第二天,见宇文博伤还没好,便有立了两排木桩起来,上面绑了一些长树枝,后面有人可以操控树枝起伏,宇文佐将正在训练的骑兵,一块组织了过来,以他为首,宇文博第二位,练习骑兵队列还有控马和马上刀术,两排木桩上下起伏不停的树枝,一队几十人的骑兵一遍一遍的冲杀,直到队伍冲杀不间断,木桩上的抽痕统一方才结束,而这也足足练了一个月。
接下来就是木桩打乱模仿呈步兵队形,由宇文博带队,只不过区别在于上面还吊着许多沙袋,需要在抽开沙袋还要不被沙袋砸中,不得不说,这一关不少人都挂了彩,因为好多人躲避不及撞在了木桩上,宇文博也不例外。
又是足足一个月,但是好在练出来了,现在的宇文博面对宇文佐,也不会像最初一样一招就被打落马下,最起码能在宇文佐出手下撑三四回合。
宇文佐在教宇文博练刀,宇文博也了解到了自己这个三叔的厉害,从刀,枪,剑,弓弩再到一些不常见的铁蒺藜,骨朵,都有破解的技巧,三叔晚上就好像老师傅在带着小弟子传功。每到夜晚,提着一壶酒拎着肉就来了,谈天阔地,仿佛是故意接着酒劲在教自己,从古老的阴晋吴起破秦军到大周八路大军破南宋,再到八路大军平局北凉,战争无所不知。再到教自己看星星,看地图,看地势,查水脉,明气候。自己疯狂的学着,却总感觉学到的不如百分之一。
三叔还不忘灌自己几杯酒,酒确实辣,一小杯酒吃了小半块肉才压下去辣。人如果过得充实,时间就会过的很快,一眨眼都到了寒冬腊月。
“臭小子可以啊”练刀已经将近半年了,今天的宇文博在拼着落马的风险给了宇文佐一个惊喜。
“臭小子,明天你回宫看看吧,等过年再回来”宇文佐突然说道。
“三叔你呢”宇文博问道
“我应该还是呆在军营里面吧”宇文佐有些黯然
“三叔,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宫吧。”
“我还是不回去了。”
“陛下有旨,宣越王宇文佐除夕进宫”宋安来到军营传旨道。
“臣遵旨”
“三叔你看我就说吧”宇文博有些得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