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大人——嘻嘻嘻。”身材比楚晓月更娇小一些的少女，此刻正抱住前者用力的蹭着胸部。
已经是骚扰的程度了，给予天空的第一印象：这货怕不是个傻子吧。
“够了，越晓芸，大街上成何体统！”
有楚家高手如此呵斥，在少女身后的越家强者自然不甘示弱，反讽起来：“晓芸和晓月都是女孩子，搂搂抱抱有什么大不了的，楚家的男人真是喜欢一惊一乍的，这才是成何体统？”
街道上不少人的目光都望向这边，但他们只是小心的观望着，毕竟楚越商盟之名是连乞丐都不会陌生的。
“——够、够了。”
“诶嘿嘿嘿...好软啊...”
“——你给我适可而止！”
即使楚晓月连推带踹，少女仍然满脸痴笑的搂住前者，直到楚晓月全力一击才把对方打退——境界上两人接近，但楚晓月在实力上有着绝对优势，也正因如此才没有让发展超出预期。
如果少女的实力强于楚晓月...大概后者早就被侵犯了吧。
“她是越家少主的妹妹么。”看着年龄大概十三、四岁的少女让楚晓月露出如此狼狈好笑的样子，天空感觉非常有趣。
在天空出声后，不论争吵中的楚越两家高手还是从地上爬起来打算再扑向楚晓月的越晓芸都将目光投向了他。
似乎在越家看来...不对，或许他们刚才根本没注意到天空这个“人”的存在。
“戴口罩的小子。”
“嗯。”
“你不是楚家的人。”
“很准的猜测。”
越晓芸的目光从下到上想要将天空看个透彻，但也只是觉得眼前的少年实力卓越，仅此而已。
毕竟能够在自己的眼神下保持淡然的，气武境一定做不到。
“晓芸，这是商盟的贵客，不要无礼。”
“什么商盟的贵客，分明只是你楚家的贵客，别什么都算上我们越家！”
越家高手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任何非楚家的人跟在楚晓月身边都注定会得到不少白眼，毕竟在他们看来，楚家少主未来是一定要娶越家少主的。
只是在楚家高手传音之后，越家高手刚刚对天空的不屑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变脸似的露出一副亲昵模样笑呵呵道：“小兄弟，那啥...”
傻子都听得出他想说什么，楚家高手毫不客气的将他拽到了一边，打定主意就算天空还有魂器出售也不留给这老混蛋。
两方相交的时间早已无法计算，在此期间相互无数次的联姻、主家选择也遵循当事人的意见。可以说楚家的不少人其实算越家人、而越家也有许多高手是楚家后代。
实际上的两家早已不分彼此，互相挤兑也只是日常增进感情的手段之一。
“我不管你是谁，离我姐姐远远的。”
少女的眼神如同魔兽一般充斥着狠厉，和刚刚看着楚晓月的、似水般的柔和截然相反。
天空毫不怀疑对方真的会为楚晓月杀了自己，但理由呢。
“莫名其妙，我完全不明白，这种话应该由你哥哥来说吧。”
对方的年纪已经很小了，如果不是姐弟恋的话，楚晓月的“婚约者”年龄应该大于楚晓月本人。
因此天空推断越家少主至少有十七岁，毕竟在之前的了解中，楚晓月只有十六岁。
“我越晓芸，越王的继承者、越家当代少主，未来注定要嫁给晓月的女人，而你这个外来者...没有资格靠近晓月！”
就只有天空愣在原地，其余的人不论楚家还是越家，亦或者少数留下来观望的路人都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
什么时候百合这么常见了？
等等，隐约记得...这个世界同性婚恋是合法的来着...
难怪楚晓月到现在还躲在墙角瑟瑟发抖、也不会应付结婚对象，原来就是这个丫头。
虽然历经三世，可天空却没有恋爱经验，更别提对两个女孩的交往会有什么了解了。
“祝你们幸福。”憋了半天就只能说这一句，天空也显得很无奈，自己总不可能和这个小丫头抢女人——不对，自己根本没有对楚晓月有什么想法，甚至已经在尽量的远离了。
“对晓月死心就好，大婚之日，我允许你站在两千米外观看典礼。”
“...万分感谢。”
像哄孩子一样的应付走了越晓芸，天空松了口气。
但很快他就看到，越晓芸又在疯狂的发动自认为是“恋爱”的攻势。
“——姐姐大人！”
“——噫！”
楚晓月将越晓芸打飞了不知道多少次，但后者始终可以在零点几秒内完成从地上爬起来——甩开灰尘——扑向楚晓月等一气呵成的多个动作。
这样的循环持续了十分钟以上。
顺带一提，越家高手对赶来的城卫军表示自己家会负责维修损坏的地面，城卫军看向两家少主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就离开了。
天空没有将这些用魔法记录下来，否则一定非常有趣。
“咳，失礼了。”在越晓芸被家里的大人拽走后，楚晓月终于稍微恢复了一点正常的状态。
“没什么，我以前有个妹妹也这样任性。”
“很遗憾，晓芸并不是我的妹妹，不如说出生起就从未见过母亲的她把我当成妈妈一样。”
“咳，失礼了”
楚晓月显然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天空随即问起别的事情：“天枢城的祭典，来历是什么？”
在秋天这个季节持续三天的盛日，总不会是祈愿粮食增产吧。
“是为了侍奉朱雀神殿。”
楚晓月的回答令天空有些诧异，要说供奉丰饶之神还算可以接受，朱雀神殿那种势力和荒川帝国应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那种关系吧。
朱雀神殿是朱雀大陆名义上的支配者，主要由朱雀一族支配着，作为七大圣兽皇族之一，比起三十二兽王族之首的龙族并不逊色。
可以说执法殿与神殿加在一起都绝对比不上神朱雀一族、但应该可以媲美朱雀神殿，因为那些真正强大的朱雀都聚集在天界四圣宫而并非四大陆，这也是在星宫家时了解到的情况。
即使是星宫家也不敢说一定能强于朱雀神殿，而荒川的三大帝国的圣人更不在其眼中，即便是侍奉也没有资格吧。
“两千年前的荒川出现了一尊魔神，毁灭了许多国家并击退了数名圣人，甚至有一名圣人被其所杀，最后是一只浑身燃烧烈焰的雀类圣兽出现将其讨伐并封印，为了报答和纪念这位“救星”，在魔神消失的这天就成为了祭典。”楚晓月想了想后继续补充：“真正的祭典其实只有一天，昨天和明天是后来附加的。”
“原来如此，不过只是知道是火焰的鸟兽就认定是朱雀...因为朱雀神殿的地位吗？”
“没错，本来也可能是凤凰之类的，但朱雀神殿是全大陆的信仰和精神支柱，所以对其侍奉没有问题，更何况朱雀神殿同时统御大陆一切兽族，也许那只强大的圣兽正好隶属朱雀神殿也说不定呢。”
“那祭典有什么要注意的么？”
天空比较担心有什么忌讳，但楚晓月很快表示可以安心：“只要不在这一天亵渎鸟兽就可以，当然家禽不算在内。”
如果在侍奉朱雀神殿的这一天对鸡鸭什么的也予以“尊重”，岂不是将高贵的神代朱雀等同家禽，祭典的意义也就不存在了。被朱雀神殿知道即便不来找麻烦，哪怕稍微发出些不满也足够荒川三国胆战心惊几十年。
“找到住处了吗？你改主意的话，随时可以告诉我。”
“天界的藏书馆，有没有进入的要求？”
“你要去藏书馆？”
几名护卫相互对视着暗中交流，楚晓月也很意外：“你想做什么？若是想得到功法玉简之类的道具，还请恕我无能为力。”
“自然是天界的事情，我不需要什么秘籍。”天空如实回答。
“生死台取得百连胜就有机会通过藏书馆的认证，这是唯一的办法。”
与天空取得的消息完全一致，点了点头。
“只有湛蓝皇室才具备特权，而我们楚越商盟想要直接获取资格就需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说到这里楚晓月稍微沉吟了一瞬，接着问：“你决定参加生死台百战么，是的话，我可以陪你一起。”
虽然境界可能不是很高，但楚晓月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的自信。放眼楚越商盟，能有一定把握胜过她的高手也不过两手之数。
“有些想法，什么时候？”
“后天吧，明天我有事要办。”
不同于神月天空成为龙族后有着近乎无限的充裕可支配时间。作为楚家少主，楚晓月除了基本的修炼还要兼学各类知识，也要尝试家族的管理，更得抽出时间进行规划范围的游历扩充见识。
当然还有与楚越商盟中的其余势力交好这件重要的工作。
楚家的少家主可不是好当的，楚晓月简直分身乏术——她不是没想过学习分身，但寻常的分身术很容易就会破掉，极耗精神、难以控制也无法持续太久。
高位魔法的分身有自我意识、也能单独行动，但再修魔法很不现实。而不论“千变万化”还是“一气化三清”的功法都只有圣人能够驾驭，楚晓月即使实力上限接近也很难做到。
话说回来，能拥有分身秘法的楚晓月根本无需在意区区楚家少主的位置，完全可以自立宗国。
天空表示同情，当然是以自己在地球学校“上课”时的心理。
“那就约好了，后天我会派人找你。”
目送楚晓月等人离开，天空的心思有些活络。
生死台百战的确是大多数人想要进入天界藏书馆唯一的方式。
但天空和他们不同——
已经打探好了藏书馆的位置，既然如此……
天枢·藏书馆。
以高耸尖塔状的虚影出现在城中民众眼中，实体为占地极广的宫殿。完全被魔术结界保护，圣人都伤不得分毫，从正面的入口进去是唯一的方法。
守护在门前的两大高手，不属于天枢城管辖，直接听命湛蓝帝都。
祭典的第二天，谁都不会想到有人胆敢侵入这座藏书馆，包括两位巅峰尊境级的门卫。
“时间啊，在轨迹当中停止吧——”
没有足够反应的时间，两人的思维在咏唱声结束就已经同时停止了。天空走过去，随手补了两掌并附加了催眠术，到第二天他们都未必起得来。
中位魔法「裂隙枪」——以半光速行进的能量波将沿途的时间单方面停止，杀伤力巨大；因为咏唱了部分咒文而加强了对魔法的可控力，天空没有打算杀死这两人，只是余波就将他们的时间暂停了。
天空的目光转向阻碍。
威力最大值的一击轰在藏书馆那犹如天国入口的金色大门上，但很可惜并没有奏效。
第五阶魔法都不能将之破坏，甚至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坚固程度的确不是寻常人类帝国可以想象的。
“既然如此...”
天空的脚下展开巨大的深紫色魔法阵，那并非是单独的显现，而是由许多道重叠的光影描绘而出。阵核仿佛是宝石般被不停旋转的六芒星包围，在法阵的外围还包含十枚小型法阵图。
不是要发动一击，而是要同时发动多个魔法；而且也不是“裂隙枪”那样的对人特攻，而是对非生物效果最大化的攻击魔法。
「——魔法十重强化·破坏死光」
十道第五阶的魔法轰在了藏书馆的大门上，然后使大门裂开了一条缝隙。
即便如此也足够了，天空没打算以自己的力量破坏连圣人都不能动之分毫的藏书馆，他只想“打草惊蛇”宣告自己的到来。
“你是三十二王族中的哪一支，袭击天界的藏书馆可是死罪。”
天空的办法虽然粗暴，但的确有效，刚刚的攻击很快得到了回应。
似是从中传来相当冰冷语气的质问声，带有不绝的回音。
“阁下，我只是想要进入藏书馆借阅一些资料，还望允许。”
对馆内的声音无法分辨性别，甚至无法感受到来源，仿佛是四面八方的冲击——天空很确定，对方的实力强大到即使自己恢复龙族也无法奈何，而且对方也一定不是人类。
“答我，否则死。”
“威胁是没用的。”
“呵，是吗？”馆中的声音沉了下来，天空身边的威压也加重了不少，几乎让后者站立不稳。
但是天空重新站直，并非是他以变化的姿态扛过了压迫，而是对方主动撤去了威压。
“你是三十二王族中的哪一支。”
“龙族。”这次天空没有拒绝回答，因为对方的态度似乎有些缓和，既然自己需要藏书馆内的资料，就不能完全使双方关系弄僵。
而且关心三十二王族的话，或许说出来会对自己更有利，何况就只是种族而没有说出名字，任谁也想不到如今的自己是龙族太子。
若是对方对龙族好感极高，天空也不介意借用沃菲达尔克的身份来获得更多的便利。
前方出现了藏书馆内守护者模糊的虚影，射出极尽闪耀却丝毫不刺眼的白色之光。
天空看到对方的身影后顿时愣住了；即使没有详细的容貌，可那样圣洁和纯净的光辉、背后闪亮的六片翅膀都无法被掩盖，正是天空印象中的天使模样。
没想到天界藏书馆的守护者会是天使一族...
“天使？”虚影重复了这个词，却带着戏谑讽刺道：“见识这么差劲，你真的是龙族吗？”
自问自答似的，虚影接着喃喃道：“这种感觉的确是和我同等的高位种族没错，莫非是龙族中最喜欢睡觉的那一类？真是有愧对龙族知识渊博的称赞。”
动辄沉眠几十万年甚至上百万年的龙族的确存在，可一定不会是圣龙。
“请指教。”天空被怼的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想搞清楚对方话的意思。
“听好了，与你同属王族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