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妃即将扮演花神的消息迅速在东庆王朝传开,速度之快远超礼部预想,百姓听说此事,倒无太多反对,花神人选本就是官家小姐才有资格,与他们干系不大。
听闻七皇子妃姿色倾城,百姓更多是好奇不已。
王都酒楼。
一众年轻才子聚在一起谈天论地,自然聊到花神之事。
“往年花神皆为未婚女子担任,今年竟换成已成婚的七皇子妃,当真稀奇不已。”
“可不是吗,我听闻朝中最重视礼制的几位大人很快便同意了,至今令人不敢相信。”
“你们说那位远道而来的皇子妃真有那般貌美吗?”
“七皇子妃闭门不出,我等见不到面,这事应当要问李公子。”
李公子作为众人中唯一赶赴宫宴之人,顷刻间得到所有目光,他沉默了好一会,才道:“皇子妃容色举世无双。”
众人还在等接下来的话,却发现人已闭上嘴,“李公子,你这可就不地道了,一句话就想打发我们,好歹为我们具体形容一番呀。”
李公子回想起那天的那场景,神情不由得恍惚起来,“无法形容,你们只要见到便知道,那般极盛的容色见一眼,便无法再保持理智。”
年轻才子们面面相觑,好奇心到达最高点。
这样的对话在东庆每一个角落都有发生,今年的花神节吸引了无数目光,甚至不少外地之人听闻七皇子妃美貌特意赶来王都,就为了一睹芳容。
“你也是从平乡赶来的呀,好巧我也是。”
“听闻七皇子妃竟被朝廷选为花神,内心实在好奇,便特地赶过来。”
在万众期待中,花神节终于到来,王都张灯结彩,路边摆了许多花盆,娇艳的花朵肆意绽放,街边亦多了不少卖花的小贩,有心灵手巧的姑娘将鲜花编织在一起,成了美丽的花环。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微笑,手中拿着一枝花。
云姝从早晨就被拉起来梳妆打扮,花神的装扮极为繁复,要耗费大量时间,她一边任人打扮,一边回忆着扮演花神的任务。
游街时,花神会端坐在装饰满鲜花的车架上,从王城东门至西门,游完街后,花神需为东庆民众赐福,她需要站到高楼上撒下花瓣。
听着轻松,但曾扮演花神的人告诉她,这一套计划下来,绝对会累得够呛。
云姝莹白的小脸满是严肃,提醒自己决不能中途出岔子,这可是全程被人围观,她丢脸,蔺子濯也会跟着丢脸。
蔺子濯以为她是紧张,出声安慰道:“莫怕,车架周围全是皇子府的护卫,百姓中也有我安排的人,你且安心坐着,任何事都有我在。”
云姝拉着他的手,忧心忡忡道:“我担心给你丢脸。”
蔺子濯柔下神色,这副担忧的小表情实在太过惹人怜爱,他将妻子搂在怀中,“你我夫妻一体,哪有给我丢脸之说,你若能多几分喜悦,那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他亲了亲她额间的牡丹花钿,温声道:“走吧,马车已准备好,我带你去东门。”
花神车架自东门出发,众多百姓早早便候在此处,只为最先看到这位被誉为有倾城之姿的七皇子妃。
万众瞩目中,花神车架缓缓驶出,那抹姣若秋月的身影一点一点出现在众人面前。
百姓们愣愣地张着嘴,神情逐渐迷离,仿佛陷入一场美梦一般,无可自拔,待车架缓缓驶过,他们才恍然回神,兴奋大喊道。
“花神!花神下凡啦!!!”
与此同时,郊外一队人马也慢慢接近王城。
为首之人骑着高头骏马,一身劲装,剑眉星目,英姿勃发,神采飞扬,正是东庆王朝五皇子蔺君浩。
他身后跟着关系极好的几位将领,已经快到王都,众人也不急,就这样慢吞吞地前行。
一人笑道:“殿下本可以前几日回到王都,缘何非要拖到现在,今日可是一年一度的花神节,城中可热闹的很,殿下就不想去凑个热闹?”
蔺君浩懒散道:“就是因为今天花神节才回来,百姓注意力都在花神身上,自是不会关注我们,我也可以尽快回到府邸。”
众人失笑,这位五殿下当真行事洒脱,不拘一节,还不喜虚名,一些场合能躲就躲,陛下为此不知说了多少次。
另一人道:“说起花神节,我前几日收到家书,听闻这次花神人选和以往不同,是个已婚女子。”
众人惊讶,“真的假的?花神不是默认由未出阁的女子扮演吗?”
“花神是谁,快说!”
“朝堂上的老古板竟没有阻止?”
这人笑嘻嘻地卖关子,“我打包票,你们定猜不到花神人选。”
另一侧的人一拉缰绳正要过来锤他,他又道:“这位花神还和咱们的五殿下有关。”
这句话指代性可就强了。
其中一人震惊道:“你是说南安那位和亲公主。”
作为和蔺君浩交好的将领,几人当然知道他特地跑去北方的原因,就是为了躲开南安公主,甚至等到花神节才回王都。
北方和王都交流不便,除了一些家书,以及战役消息外,几乎没有联系,他们对这位南安公主可以说毫无了解,最多知道这位公主封号霁月。
可南安的霁月公主如何能成为东庆的花神,着实让人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