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李糖和明渺用电脑屏幕打着游戏,一旁的龙水月一边吃着今天买的水果,一边拿着一本在施心的书架上找的书看着。只是明渺有些心不在焉,还好他现在是“施心”,不然一定被李糖骂死,毕竟他都害他们游戏重开了好几回了。他对水月刚才说的话和唱的歌还是很在意,心里有一万个问号,于是下定决心一定要问个明白。
等屋外路人散去之后,三人才得以出来收拾餐具。明渺叠着碗筷余光偷偷瞟向水月,没办法,他现在都没把握水月是不是知道他在看她。甚至刚才水月说那番话的时候,明渺还想过水月是不是也像施心一样,是“修行者”的一员。
回想起明渺所知的水月,只了解她是成长于福利院。据院长说是在一个令人困顿的黄昏,一个员工阿姨在买菜回来时在福利院大门发现的。像水月现在喜欢的风格一般,那时的还是婴儿的她被用黑色的棉布包裹着。明渺还记得当时年事已高的院长给他们一众小伙伴讲述时的慈爱和怜惜:“我始终选择相信水月的父母一定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因为在她的襁褓中有一个厚实的信封;里面装满了在当时来说非常多的纸币,并附有一纸书信:‘彝,苗。龙水月。’而当时的水月也不像一般婴儿一样哭闹,小张抱起水月发现一动不动,本还以为水月已经不行了,细看才惊觉水月只是在好奇地盯着她看而已……”
眼前的水月正专心地拿着抹布擦拭着桌面,微微弯着腰肢,衬着月色,神秘而清冷。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像是又重新认识了她一般,明渺心中的各种猜想顿时层出不穷。
明渺不喜欢打太极和隔夜饭,在等到李糖去扔垃圾的时候,明渺凑到水月身边小声说道:“我可以和你谈谈吗?就我们两个。”
龙水月停止手上动作,转头看向明渺,又露出了让明渺有些心虚的笑容,身为“女儿身”的明渺竟在水月的表情中看出了些许挑逗,只听得龙水月依旧慵懒的声线传来:“不行。”
明渺一窒,但随后水月又盯着他补充道:“我和小李糖今晚要在这休息,然后我们可以一起谈谈。或者,我和小李糖回去。哦,我的车里有被褥。”简洁明了,二选一。
明渺一听更是困惑,没看懂水月这么做的目的,这不是他平常对待外人的态度么?这么看她是没有识破我的吧?“嗯……”在明渺犹豫之时,龙水月已然走向了自己的车。
“看来自己不用选了……水月是不是已经看穿了,在故意整我?或者说她喜欢我,在整‘施心’?”明渺自恋地想道,然后颓然地跟了上去。
抱着俩枕头和水月往回走,明渺小声问道:“水月妹妹,那首歌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么?”
水月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不过是胡乱想的口水短歌罢了,也入不了心姐的法眼,赚钱嘛,不寒碜。我可没心姐你这么有能力啊。”
明渺觉得水月语气酸酸的。还没等明渺回话,水月就向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二人有些疑惑的小李糖快步走去了,轻声道:“哦对了,以后叫我水月就可以了。”
明渺在后面慢悠悠地走着,眉头紧锁,今天怎么总是被水月拿捏,等下索性就问问她是否也是“修行者”吧。
李糖开始握着手柄和明渺打着游戏,忙里偷闲地往嘴里塞了一块饼干。一边嚼着一边含糊地问沙发上的龙水月:“水月,刚才那歌咋没听你唱过,新写的么?真好听啊,一定也会超级火的!准备什么时候上传呀?”说到这里她嘟着嘴,“真羡慕你,真的是五十六个民族五十五个能歌善舞啊。”
一旁的明渺都被她逗笑了。水月专心的看着书,目不斜视:“是的,完成了到时候发给你。其实你也有特长的,特……能吃?”
闻言李糖皱起了鼻子,又狠狠往嘴里塞了几块饼干,脸被撑得鼓鼓的。突然她灵光一闪,转头对明渺说道:“心姐,你无(不)是说会含(弹)疑(吉)它吗,表演一下河(可)以吗?”龙水月也来了兴趣,抬头望向这边。本来刚才明渺嫌麻烦还以为躲过去了,见无法推辞,便只能答应了。
施心清灵的歌声在房间里响起,和龙水月的歌声不同,虽说施心年岁要大上一些,但声音也如她的气质一般纯洁优雅,也难怪当初明渺会觉得施心还不到二十岁。如果龙水月唱歌像是神秘的巫师,那施心应该就是邻家的漂亮姐姐,但两者都有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气场。
原本明渺对唱歌是不太在行的,可用着施心的身体,他发现自己的音准竟然很好。一曲终了,李糖眼冒金星的鼓掌称赞,龙水月点头拍着手。“唉,可惜我没什么才艺,要不给两位表演个劈叉吧!”李糖作势就要站起。“那我也可以来个倒立。”明渺“嫣然”一笑,此刻屋内“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三人边聊天边唱歌折腾到半夜之后李糖终是扛不住了,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龙水月才示意明渺,来到了门口的栏杆处。星光点点,弯月高悬,夜晚的“海风”有些冰凉,偶尔传来湖面“唰唰”的水声。
龙水月长发飘飘,双手倚栏,率先开口:“我不知道你是谁,反正不会是什么施心,不过网上确实可以查到这个人就是了。你认识明渺,看你的表现也没什么坏意,只是有点奇怪。”她直视着明渺,又长又密的睫毛下眼神灵动:“我回答了你的疑问了没?”
明渺点头,见状,她抬头望着月亮,继续道:“那现在到我了,虽然还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你不是坏人吧?告诉我,明渺会安全的回来的吧?”
明渺又点头,他从前怎么没发现水月还会关心自己,难道这货真的喜欢自己?龙水月也点了点头表示满意,随即放下双手,转身一手叉腰,问道:“说吧,还有什么要问的?”